“柳玉,柳玉——!”
沈海遥记忆中的最后一个场景,是那块写着“望尘”二字的巨石面上缓缓流下的血迹。
至此,望尘山上那些快乐无忧的时光,终究只化成了一抔黄土。
沈海遥的胃里翻江倒海,喉头是冲天的血腥味,眼前天旋地转,喉咙火烧过一样疼痛。
他小心从床上坐起,又不慎打翻了床头的水杯。
门外立刻传来匆匆脚步声,褚鹤推门而入。
“海遥!”他手里还放着择了一半的药草,“你终于醒了……”
他小心扶起沈海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伸手摸摸他的额头,说:“你烧了好多天,终于退烧了。”
他冲门外吹了声口哨,一只小傀儡蹦蹦跳跳走进来,给他们端了一碗水。
褚鹤接过后,试了试水温,这才喂给沈海遥。
褚鹤又说:“先前叶檀把你的记忆封存起来了,现在记忆重新回到体内,可能会有一点排斥反应,头晕和恶心都是正常的,你先休息一下,别的事情等你好了之后再说,好吗?”
沈海遥没有回答,只是认真看着他的脸。
褚鹤虽然长得快,但在沈海遥的印象里,他还只是二十出头的模样:肩膀初初有了成年人的宽阔,下颌的圆润也逐渐褪去,整个人还残留着一点小少年的青涩。
如今,褚鹤已经完全是成熟青年的模样了。
沈海遥伸手摸摸他的脸,喃喃地说:“你都……都这么大了呀……”
褚鹤心里一酸,这段时间里一直隐忍着的悲伤和痛苦随着这一句话倾盆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