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沈若邻在学校里更不合群了。

楚漠比他大几岁,两人相识是在学校的运动会上。楚漠声音好听,没变声的小男孩声音清清脆脆的,学校里举办些什么活动,他总是主持人。

这一年的运动会也不例外,楚漠是播音员,沈若邻则是最引人注目的选手。

但也仅仅是就此认识了,楚漠一向喜静不喜动,对这种一身臭汗的运动避之唯恐不及。

几个月之后,市里要举办选拔赛,各个项目的好苗子都被送进基地进行封闭训练,争取进入省队的机会。沈若邻是种子选手,自然十分重视。

周五下课后,沈若邻回到宿舍收拾行李。

学校放学早,家里父母都忙,好在还有哥哥来接他回家。

他磨磨蹭蹭地,拎着小行李箱走出宿舍楼时,远远看到操场聚集了一大波人。

哥哥比他们都大,又穿着别的学校校服,在一群人中十分显眼。

他不知道在和人说些什么,只见他抬头看看远处的跳高横杆,犹豫几秒后,脱了自己的外套。

他压了压腿,做了一点简单的热身运动,又用脚丈量了一下助跑区域,然后走到相应位置,上半身微微后仰——

助跑、起跳——哥哥的身体在空中轻盈跃起,从头、背,再到髋,整个身体依次越过横杆,稳稳落在海绵包上,又用一个干脆利索的滚翻做了缓冲,一套动作下来,连头发都没乱。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沈若邻都能听到操场传来的小小欢呼声。

他捏紧书包带,慢吞吞向人群走去,却在操场的入口碰到了楚漠。

楚漠扭着头看向身后,完全没注意到前面有人,甚至都没听到行李箱在地面上滚动时传来的声响。

沈若邻没有让路的意思,直直站在原地,等着楚漠自己撞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