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下脏衣服,床边放的是一套汉人的窄袍,但阿史那卓并不介意汉人服侍,实际上她对汉人的东西一点都不反感,不然也不会对李适之一见钟情。
阿史那卓收拾得差不多了就听得唐军军士在账外询问,她应了便随人出帐向北边走。之前那个年长的军士显得有点罗嗦,一路上一直在唠叨,什么依了王爷吃香喝辣之类的。阿史那卓听得烦躁,但这人说话间对自己挺尊重客气,她也不便发火只得忍着。等到了中军大帐把她交到另一帮人手里,阿史那卓甚至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听那家伙废话了。新来的这几个人大约是薛崇训的家丁亲兵一类的,进出大帐畅通无阻。
大帐还挂着一道帘子,里面大约就是晋王休息的地方,整个大帐周围戒备森严不少全副武装的将士执勤。奴仆们掀开帘子请阿史那卓入内,这时只见得傍晚见过的那唐朝王爷还坐在里面奋笔疾书,压根没管这边。待得奴仆们上前禀报,他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阿史那卓,愣了一愣说道:“让她脱光了上床等我,你们没事了。”
奴仆们忙躬身道:“是,小的们告退。”
阿史那卓:“……”
过得一会儿帐中再次恢复了宁静,只有外面的各种声音隐隐传进来,里面只剩“沙沙”的书写声。阿史那卓忽然有些好奇面前这个男人在写些什么,书法水准如何。虽然刚才薛崇训说得粗俗,不过阿史那卓在黑沙城也常听突厥汉子们各种粗口倒也不以为意,此时见他专心致志的样子不经意间却生出了一丝好感,觉得男人专注的样子很好看,特别是做有关文墨的事,阿史那卓内心里的审美有点偏好士族阶层。
时间静静地流逝,薛崇训总算写完了东西把笔搁在砚台上呼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阿史那卓,笑道:“你还站着作甚,哦对了,看样子还没出嫁?有点害羞。”
阿史那卓正色道:“我虽未成亲,却已有了意中人,还望王爷成全……”她想了想又说,“突厥与大唐的战争和妇孺并无多大的关系,我与唐朝也无仇怨,请王爷开恩。”
“哦……”薛崇训轻轻点头称是,起身在角落里找出一个琉璃瓶来,里面装着半瓶红色的液体,可能是葡萄酒。他回身坐下来倒了半杯,饶有兴致的样子看着站在那里的阿史那卓,他的目光让阿史那卓感觉越来越拘谨了。
这个小娘的眼睛很迷人,薛崇训心里的想法和之前杜暹的品评差不多。而且还是一匹野马,薛崇训听她拒绝侍寝,觉得可能要强迫她才行了……这样的过程让他感觉有点失落。
强暴的办法有两种,其中一种是二话不说上去使用身体暴力按翻在地搞得鸡飞狗跳,当然另一种就是使用诸如胁迫、恐吓、威逼之类的法子。如果只能这样的话,薛崇训偏向于后者。
当然也可以放过她,其实强迫女人做她不愿意的事本身就有点兴致索然。薛崇训沉吟了片刻,扫视了一下她的胸脯和身体曲线,欲望渐渐升起。行军约有一月,旅途十分枯燥无味,多日不食肉味难免让人蠢蠢欲动。
“你说这些和今晚侍寝的事有什么关系?”薛崇训问道。
阿史那卓张了张口,竟不知如何作答,她不由得皱起眉头。
薛崇训顿了顿缓下口气又改口问道:“有中意的人,对你多重要?”
阿史那卓冷冷道:“非他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