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训没好气地说道:“不用四面出击,只打最大的出头鸟,前有突厥、高句丽,哪处是和亲解决的?”
……两人正说话的当口,先前擦桌子的书吏回避之后便不动声色地走出了户部钱行,在户部大堂一侧遇到了另一个书吏,俩人说了一会儿话,就分开了。
得了话的书吏是兵部那边的人,不紧不慢地回到了自己办公的衙门,张说正坐在里头的书房里奋笔疾书着什么。
书吏便随手拿了一张纸走了进去,轻轻放到张说的一侧。张说头也不抬地看了一眼新递过来的东西,愣了一愣抬起头来说道:“何事?”
“窦相公去见了晋王,说起吐蕃和亲的事儿,晋王把茶杯直接摔桌子上了,弄得满桌子都是茶水。”
“知道了。”张说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片刻之后又赞许道,“你办得不错。”
“小的份内之事。”
张说把手里的毛笔放到砚台上,沉思了一会,眼睛被阳光晃了一下,便转头看向书案一侧的窗户,上午明媚的阳光正歇歇地照射进来,让古色古香的官衙里亮堂堂一片。
这时一个声音道:“叔父。”
张说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转头一看是他的侄子张济世,因为自己的关系也在兵部出任京官。
“晋王好像欲重新对吐蕃用兵。”张说淡淡地提了一句。
侄子说道:“他这么想的?高太后不是要听政了么,这会儿应该多管内部才对,去注意西域那边干什么?”
“嗯……”张说拉长着一张马脸,面无表情,“你说现在是谁说了算?”
侄子左右看了看,笑道:“当然是薛郎,高太后多半也是听他的,政事堂也没人想和他对着干,讨不着好。”
张说的目光变得炯炯有神,“张某一身才学,难道要带入坟墓?”
“叔父文采武功,文章兵法无一不通,鸿鹄终有展翅之时!”侄子由衷地表达着崇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