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薛崇训轻轻一踢马腹,“其他没什么事儿了,咱们回去罢。”
回到人众当中,薛崇训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说道:“看来今天是晴天,一会太阳高了天气热,得赶早上路。诸位就不远送了,后会有期。”
他说罢在马上抱拳一礼,下令车马队启程。除了几辆马车,就是飞虎团的马队,马匹带了一些,沿路可以在驿道上换马,路程虽远代步倒不是问题。
走得远了,薛崇训回头再看了一眼鄯州,却看见宇文孝张五郎等官吏还在远处望着蜿蜒的驿道。
暂时别了,鄯州。
这时薛崇训竟然有些伤感,因为这时的交通实在不便,一次离别就不知何时能相见。就像征妇送出征的良人,说了要回来,却不知何时是归期。可薛崇训不知是在伤感谁,渐行渐远,前面的驿道在千里陇右平原上看不见尽头,仿佛那漫漫的人生路,曲折而不知何处是终点。
走了一个多时辰,太阳升高了。程婷挑开车窗对在旁边骑马的薛崇训说道:“上车来吧,你都够黑了,别总这么晒着。”
薛崇训依言上了马车,和程婷坐到一块儿。程婷忽然说道:“刚才你在外面一直没说话,我就在旁边,你都不上来,难道已经厌烦我了吗?”
“没有,怎么可能?”薛崇训忙应道。
程婷好像有点不高兴,想了想道:“我问你个事,吐谷浑使节来的那段时间,有一天晚上你很晚都没回来,后来我听到风声,你在吐谷浑公主的房里?”
薛崇训的额上顿时冒出黑线,心道真是有人地方就有八卦,这事儿也能传到程婷的耳朵里?
他皱眉一想,本来觉得说实话也没什么,但慕容嫣是成婚了的人,干那事在道德上实在有错,于是他张嘴便满口谎话:“本来是去找那吐谷浑大相伏吕商量正事,哪想得伏吕不在,我就坐了一会;更不想他突然回来了,你是知道的,慕容嫣已经成婚了,我和她孤男寡女呆一块恐怕招人误会,我就躲起来了。”
程婷疑惑道:“只是误会?”
“难道还有什么?”薛崇训恬颜反问道。
程婷好像也学到了薛崇训的一点哄人本事,连哄带骗地轻轻握着他的手道:“其实就算有什么我也不管着你,但你不能瞒着我啊,不然我感觉自己就像外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