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伏吕将一条小辫子甩到脑后,瞪眼疑惑地问道。
慕容嫣的脸色一灰:“不说了,咱们用别人听不懂的语言说话有些失礼。”
果然这时薛崇训问道:“大相和公主在说什么?”慕容嫣露出一个迷人大方的微笑,立时让人不想多做计较了。
薛崇训端起酒杯道:“诸位共饮一杯,祝贺大唐与吐谷浑化干戈为玉帛。”台阶下的官吏乡绅纷纷端起酒盏,凌乱地各自说了些祝福的话,闹哄哄一阵,然后都把杯子里的酒饮尽。
“公主随意,女子酒量有限,不用喝完。”薛崇训笑着对俩女人说道。
慕容嫣轻轻搁下酒杯,注视着薛崇训道:“谢谢。”
就在这时,薛崇训手背上一痛,原来被程婷悄悄拧了一把,他急忙忍住,但一不留神之下表情仍然露出了异样,慕容嫣差异地问道:“怎么了?”
薛崇训忙摇头微笑道:“没事。”
堂中的舞姬跳完一排舞蹈,鱼贯从出门,众人趁换舞的当口,纷纷站起来敬酒。薛崇训和伏吕端起酒杯应酬,伏吕的汉语很生硬来回就那么两句话,薛崇训的官腔倒是张口就来,很多官腔的套话还很新鲜,因为是套用现代场面话修饰一下来的,唐人自然闻所未闻。
在欢乐的气氛中,薛崇训说些不用脑子的话,却感到有些恍惚。他的脑海中闪过刚才手背上的疼痛,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平时为什么要对程婷那么好,这是在害她吗?或许因为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薛崇训只是受记忆的影响,习惯性地在细节上对女人比较温和罢了。要说爱,那么多女人,他真不知道爱谁……不过他确实喜欢她们。
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身份的人,完全可以为了得到一个喜欢的女人而全心全意对她一个人好;可是身份一变,不需要花太多力气就能获得各种让人喜欢的美女,难免就贪心起来……他反思自己,男人确实可以同时喜欢多个女子,关键是有没有资本。
薛崇训轻轻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慕容嫣把玩着酒杯里的半杯酒道:“兰陵美酒,看着漂亮,闻着也香。”
薛崇训笑道:“清香远达,色复金黄,饮之至醉不头痛,不口干,不作泻,其水称之,重于他水,临邑所造俱不然,皆水土之美也。此乃咱们汉家的好东西,渊源直至战国,相传是贤士荀子所造,并非浪得虚名。”
“是吗?”慕容嫣依然把玩着酒杯,却偶尔看薛崇训一眼,那眼神仿佛有点醉了,看来这女人不胜酒量,半杯就脸红。
旁边俩人,程婷的脸阴晴不定,有时颓丧、有时又仿佛松口气,她的眼睛变化不定,就仿佛那五月的云彩,在光陆流离的色彩云腹里该有多少变化万千的雨点;而伏吕则是一脸懵懂,根本不知道目前的状况,他注意最多的还是大堂中的舞姬,面有喜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