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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准再见到师父时,心里有些许的别扭。

早上叶妙安还问,为何身边多了不少守卫,里里外外将小院围的水泄不通——那是李准说不出口的担忧。

小院里难得热闹,一众江湖人士聚在厅堂,等候分命。李准细细看去,少了三两个眼熟的身影。

有这疑惑的不止是他,歪脸猛汉粗声叫道:“怎的武弟、鲁兄都不在这边?”

师父一身白衣,面上带笑,容光焕发:“他们自有要任,不在近旁。”

说完他端起桌上的酒杯,扬声道:“成败在此一举,我先干为敬,诸位自便。”

众人簇拥到台前,杯子数刚好合上人头。

李准端起一杯,往杯中探去,触指滑腻粘稠,一股刺鼻腥味,液体暗红,是生鸡血。

“事成之后,诸位定能加官进爵,尽享无尽荣华富贵。谁人再敢笑我们草莽流寇?”师父说完,一仰头,把杯中物饮尽。

众人叫好,全都喝了下去。一番歃血为盟过后,挨个领命而去,走得干干净净。

李准留在最后,他刚要提步告辞,师父却出声叫住了他。

“你那药,是不是停了?”师父言语之中,言之凿凿。

李准一愣,不敢撒谎,迟疑了片刻,点了头。

师父了然地笑了:“我先前急躁了些,属实不该。其实当初没送你去净身房,怕的就是你长大了埋怨我。”

李准面上现出感激的神色。

师父走到棋桌旁,捻起一子:“对你,我是最上心的。当初遇见你时,你饿的肋骨条都凸出来,还要和那妇人打做一团,不让她吃怀里的死婴。我就知道你这孩子,不一般,有大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