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夫人一惊,那日喂给宋姨娘剩下的药渣,早就叫她毁的干干净净,叶妙安手里怎么会有?
从叶妙安诈死,再到今日私会,对方似是有备而来。真真假假,田夫人探不出虚实。
田夫人心里有些迟疑,面上不肯带出来,话里依然是气势逼人:“你在胡说些什么?”
叶妙安冷笑道:“是不是胡说,一试便知!”
话音刚落,她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之物,朝田夫人猛掷过去!
晒干了的药渣飘得到处都是,落的田夫人满头满脸。她顾不得仪态,发狂般试图抖掉沾上的粉末,一边冲着仆人大吼:“还不快帮我清掉!”
但家仆也怕沾上毒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上前。
叶妙安冷眼瞧着田夫人抖虱子一般,又叫又跳。
过了半晌,田夫人发现自己无恙,才回过味来。她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衣衫凌乱,金簪被甩到不知何处去,头发四散,好像一个疯婆子。
“你骗我。”田夫人咬牙切齿地说。
叶妙安往前走了一步,拿脚碾碎了桥上甩下的药沫子,抬头直视田夫人:“若不是你心里有鬼,一点治风寒的药渣,有什么可怕的?”
田夫人眼底泛红,状若恶鬼。四下一片寂静,只有潺潺水声和她粗重的呼吸声。
叶妙安一只手探进怀里,触到了已经被焐热了的坚硬匕首。
“只因我不是嫡出,就要害我至此么?”她声音颤抖起来,“姨娘又犯了什么错,为何你要加害于她?”
“害你?害她?”田夫人笑道,“她宋姨娘算什么东西?你又算什么东西?”
“我尊称您一声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