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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叶妙安自己说:“还是简单些,别惹人眼目为好。”

红玉嘴撅的好高,最后还是不得不从,悻悻的把满捧的珠玉放回匣子里。

等叶妙安换好衣裳出来时,却是一身淡绿上袄,月白水波下裙,头上一点梅花簪,清清爽爽。李准想起去年太子赏过的一碗梅子羹,莹润可爱,酸甜适口,倒有些像叶二姑娘。

戴上锥帽,面纱垂下,叶妙安在李准的搀扶下,惴惴不安地上了车。

马夫挥鞭,蒙着眼罩的马匹不耐烦地打了个响鼻,车轮缓缓而行。

车内空间不大,两个人坐进去,几乎肩碰肩,四处弥漫着李准身上淡淡安息香的味道。

叶妙安起初有些局促,背板的直直的。但李准上了车就阖上了眼,打起瞌睡,没在注意她,便忍不住偷偷撩起软帘的一个小角,透过小缝里往车外窥探——原在家时,除了一群女眷每年去庙里上香,叶妙安基本没有离开过叶府的方寸之地,她对外面的世界实在是太好奇了。

挑着扁担的小贩,奔跑着的脚夫,行色匆匆的路人,一一映入眼帘。街边一只懒洋洋晒太阳的哈巴狗,脏的看不出颜色,时不时动动耳朵,专等着不远处肉铺掌柜的招呼,叼一两根剔了肉的骨头。

嬉笑怒骂,京城市井,人间烟火。

不多时,车出了城,越行越远,道路两旁已经有了农田。

叶妙安心中疑惑,不知道这是去往何处,扭头看向李准刀削斧砍一般立挺的侧脸。

李准许是累坏了,眼下一片淡淡的青色。他仰头睡得踏实,车颠簸着也感觉不到。

累成这样,赶着休沐的时候不在家歇歇,还专门陪自己出去。叶妙安心底有一丝说不出的滋味。

行到一处小坡下面,车停了。

李准恰到好处地醒来,揉了揉眼,探过身掀起帘子往外一看,笑道:“到了。”

参天树木投下片片绿荫,坡上走的多了,被人踏出一条小路来,不宽,但平整。两人下车,便沿着这条路,缓缓往上走。

四下寂静,唯有蝉鸣嘶叫,隐约鸟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