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斯坦没听清,压低身体伏在马背上适应更快的速度:
“天要黑了。你说,要是我们把他……”他在马上朝亚伦比了个划脖子的手势,想了想又补充说,“现在正涌动着一股许多老家伙们没觉察到也抵抗不了的浪潮,我的生意虽然起步没几年,却已掌握了其关键所在……”
“能不能说点人话?”
“你们他妈的平时也不跟我们说人话,爱德华兹。——弗雷德·亨特找上劳拉的时候,我就准备好了。有生之年,我要让他们一家变成流浪汉,叫弗雷德他妈到我家领地上来卖淫……至于弗雷德,你别把他杀了,搞残废行吗?哈哈,我要让他看着自己招致的灾难求死不能,哎呀,可惜亨特一家都是虔诚的信徒,不能自杀呢……”
亚伦一下子又摆出了一张嫌弃的脸:
“那我可真是个大善人,天国不收我说不过去吧。”
“哎呀,地上的事怎么也没关系的。”崔斯坦笑嘻嘻地说,“只要有财富和地位,尽情去做坏事好了,大不了死后花钱委托个好神父给你祷告。”
亚伦半天没说话,崔斯坦还以为他在紧张,也就闭上嘴,叫他好好做心理准备,无论是关于弗雷德还是劳拉。
天色彻底黑了下去,但今夜的月亮分外明亮,甚至似乎比以往离地面近一点,皎洁的月光和夜晚的白霜分不清彼此。
两人能够望见弗雷德·亨特的那匹贝赫特马的时候,亚伦直起身来,冷冷地说:
“帕翠西娅才十三岁!”
弗雷德·亨特的马不知道什么毛病,越跑越慢,在路上直哼哼。两人策马赶上,三拳两脚撂倒小亨特,绑在亚伦的马背上,返程去了初醒儿教堂。
到了目的地,崔斯坦才如梦初醒:“你他妈来这儿干嘛?杀了直接让大个子给他做安魂弥撒?”
亚伦没回答,抽出剑来抵着弗雷德·亨特的喉咙,对方立即停止了杀猪惨叫,连一路上的哼哼都停了,哀求道:“亚伦,我不是有意的,我跟劳拉早就掰了,凯瑟琳姑姑也不会希望看到你做这种事……”
崔斯坦踹了他一脚:“现在知道求饶了?骗劳拉的钱的时候怎么不多想想?”
“我没有要骗她的钱!”亨特争辩道,突然有点理直气壮起来,“诚然,我只是伯爵的侄子,以后继承不到什么东西,但您也不能这么污蔑我!我只是,只是跟哈代小姐借了些钱,去做些好事。您二位这样的出身是无法理解我们这种人——”
“关我屁事。”亚伦将剑尖移到他的右手上,“你用这只手摸了帕翠西娅的胸部和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