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轻手轻脚地大步跨过花丛和木盆,弯下腰,将一块蛋糕送到他嘴边,轻轻地、带着林风一样的沙哑说道:
“伊万的儿子米沙,你爱我比这些更深吗?[1]”
米哈伊尔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奶油蛋糕,说:
“老爷,是的,你是无所不知的,你知道我爱你。”
亚伦蹲在边上喂他吃点心,说:“好吧,那你喂养我的羊。”
“我们没有羊,老爷。”
米哈伊尔的话听起来像是找茬,亚伦却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勉为其难地说:“好吧,那我做你的羊。你知道吗,米沙,听说在红月帝国,崇拜异端神的某些地区,祂们的信徒会和羊交配。唉,我以前也给羊看病,怎么说呢,可以理解,但至少不能……”
米哈伊尔的脸红透了,连肩膀都缩了起来。
半晌,他结结巴巴地发出虚弱的反击:“那你……你身体……还没好。又……又不是……不是我……不……”
亚伦飞快地吻了一下他沾着奶油的嘴唇,笑道:“好啊,我会尽快好起来的!现在,你得把药喝了。”
米哈伊尔鼓起脸颊,乖乖就着他的手喝完放温的药汤,然后吃掉了最后一块奖励性质的奶油蛋糕。蛋糕的味道并不是很好,诺伦点心总是过于甜腻,蛋糕坯也很粗糙,不过没什么好挑剔的。
亚伦过来的时候,杂物已经清洗得差不多了。米哈伊尔把砂锅和装药汤的碗一并洗了,挥挥手,衣服便自己乘着风挂到绳子上,碗碟则跳进锅里,方便被他拎起来。亚伦抱起砂锅,缩了缩肩膀,三两步跑进屋子里。
米哈伊尔放好餐具,亚伦也收拾好了地板和桌子,正蜷缩在一张铺了软垫的圈椅里,抱怨:
“维克菲尔德的春天真是太冷了。米沙,叫这里变热一点吧!”
米哈伊尔默默地提高了室内的温度,走到他身边,隔着羊毛袜握住了那双僵硬的脚,随口问道:
“刚才有人来了吗?福克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