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哈伊尔严肃地反驳:“我并没有原谅您,也没有原谅您的权利,爱德华兹先生。”
“您说了算。”
阿诺德没想到他还让自己坐前面,作为囚犯,也无权抗议这个地方迎风还尴尬,只好厚着脸皮,再一次缩起双腿躲进他扣在右胸的斗篷中。幸好,爱弥儿的披挂足够柔软。
但显然,米哈伊尔·库帕拉那甚至可以说是软弱的态度比红月大麻还容易叫人麻痹。一行人在光荣港口城外整装的时候,米哈伊尔掀开斗篷准备下马,低头就看见阿诺德惬意地靠在自己的胸甲上咀嚼一截姜黄,手里捧着一个纸包,眯着眼睛嗅来嗅去,似乎在挑选下一份茶点。
米哈伊尔移开目光。他骑在马上的时候,在场无人有权抬头直视他的脸,因此,只有阿诺德看到他脸红得像波托西秋日清晨的烟霞。
他妈的见鬼了。
阿诺德默默把纸包塞进内袋,若无其事地跳下马去,从爱弥儿身上扯了根装饰绳,背过手去把自己绑好。
随从骑士们只好假装没看到。米哈伊尔朝他们点点头,抚摸着爱弥儿的脖子,说:“接下去分头行动,你们带爱弥儿进城与托拉斯主教接洽,我带爱德华兹先生去乘商船。”
伊森说:“那有可能是陷阱。”
“光荣港口是这块大陆最大的港口,每天有无数红月帝国、新月群岛、伊里斯、诺伦甚至圣城的商船进出,无论哪一方都很难追踪到我们。”
贝托嗫嚅道:“您……真的认为有……大人物参与?”
米哈伊尔点点头:“应当有什么误会。要是有人找上你们,如实报告即可。”
“……包括……?”
“包括与爱德华兹先生相关的部分。”
伊森松了口气,贝托又嘀咕起来,阿诺德一听,竟然是在抱怨伊森不够忠诚,不该为了保命什么话都往外说。
米哈伊尔继续说:“我们会赶在明日凌晨时分上船离港,你们等到后天和‘天主垂怜’号一起出发,只要这一艘,船队暂时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