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德十指翻飞,将或大或小的各色花卉编织在一起,回答道:“和联邦有关。他们还在过库帕拉节,不知道那个库帕拉和您有什么关系……叶莲娜一世把日子从七月改到了和八月节,和圣约翰的生日同一天。但事实上,在我离开联邦之前,它已经完全和八月节同化,成为了赞美我主密特拉的纪念日,而且波托西也开始这么做了。在库帕拉节前夜,河边要点篝火,人们戴着花环在河边跳舞。下区也有这个,我们得带些礼物过去。”
米哈伊尔盯着他苍白细长的十指,上面有些细小的伤口和老茧,闻言抬起头来笑道:“那就是说,您邀请我,米哈伊尔·库帕拉,过库帕拉节?”
阿诺德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
他把编好的花环放在米哈伊尔头顶上,轻松地打量着他,“您真好看。可惜长得太快了,联邦人的颧骨不……要是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您也许比这棵树还高了。至少那棵樱桃树那么高。”
米哈伊尔连忙保证:“我不会的!”说着他心虚地拍了拍脸颊,辩解道:“阿诺德年纪比我大一些,也还是很好看呀。”
阿诺德发出一声尴尬的呻吟,米哈伊尔却认真地说:“而且您的灵魂非常漂亮,比我所有的弟兄姐妹都好看。”
阿诺德立刻警觉起来:“你还能看到这个?”
米哈伊尔慌忙解释:“要费点心思才能看到,而且也只有灵上的预表。平时不会看的,太冒犯了……我不是有意的!那之后也没有再看过,因为你没有同意。”
阿诺德咄咄逼人,都快顶到他脸上去了:“那之后?什么时候?”
米哈伊尔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奥格涅西卡森林。罗林斯怀疑您,我就……”
阿诺德眯了眯眼睛,倒没有揪着罗林斯不放,好奇地问:“我的灵魂看起来是什么样的?”
“像无源的火焰、清晨的星星和初春的河岸。”米哈伊尔眨眨眼睛,梦幻地回想起来,“虽然稍显寒冷,但充满希望。”
“那不都是碎掉的冰块吗。”阿诺德松了口气,低头编起了第二个花环。米哈伊尔仍然在水井边摇摇晃晃的:
“比光辉少女的纹路更轻盈。星星亮闪闪的,有些是绿色的,您眼睛的那种绿色。里头还有些灰白色的雾气,第一圣战的开端,圣约翰与初临圣子相遇的那个清晨,太阳升起的前一刻也许就是如此。”
阿诺德长叹一口气,丢开编了一半的花环,捂住了脸:“米沙。正常人是不会这么说话的。”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