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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走江湖的骗子随便说几句吉祥话拿点赏钱也就算了,偏偏那位‘半仙’不愿意成人之美。

明寒听爷爷提起过,自己和明楚的出生时间虽然只差了二十分钟,但是却跨了一个午夜,而算命人煞有介事地告诉家里人,两个孩子凶吉相冲。

“他说明楚是福星降世,不仅命中富贵,还会给周边的所有人带来好运。而我却是克亲灾星,也注定一生坎坷。”

“你爸妈该不会连这个都信吧,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有人迷信这种……”

林霁刚想用社会科学反驳这种事情,却突然也把话卡在了喉咙里。回想起自己家里连番出事时,舅舅舅妈一家也曾明里暗里地把自己叫做灾星,平日里都避之不及。

明寒只淡淡地哼笑了一声。

刚开始当然不信,可是后来的一年之内,爸妈感情逐渐破裂,爸的生意失败面临破产,还有诸事不顺心,他们慢慢地就开始把这些有意无意倾向于灾星说。

最后,甚至于家里死了一只猫都能间接怪罪于自己的头上。

“爸妈离婚后,我和明楚原本都跟着爸,但那段时间无论他做什么生意都是亏损状态,所以他越来越厌弃我,我妈又再婚再孕也不肯接过抚养权,最后,我就被送去了爷爷那里。”

“明楚七个月看见爸就会笑会喊人,而我快四岁的时候说话都还不利索。那时候太小了只觉得一个傻子活该没人喜欢。”

现在想想,爷爷一向寡言,一个原本就语言发育迟缓的孩子,再加上几乎听不到大人发声,能很快学会说话才是怪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可那个时候的自己就是被困死了。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老话,叫贵人语迟,笨鸟先飞,天才发育晚。”林霁把头撑在石头桌面上,眼神真诚地看着眼前提起儿时往事的人。

“你安慰人的技术很烂。”明寒同样真诚地回敬了一个眼神,接着又讲下去。

“长大一些后我才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比别人蠢笨,从小学开始,我就事事都以明楚为假想敌,一直努力去向他看齐,甚至是超越,迫切地想让爸妈知道我也值得他们喜欢。这种想证明自己的信念,持续了很久很久。”

林霁这次只是认真地听着并没有任何插话,他能够理解明寒所说的“嫉妒”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