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幔帐垂下,李煦手按她头,“睡觉,别总说这些,好不容易懒一天,别浪费掉时间。”
钟华甄知他想岔开话题,微微低垂下眸,说:“我喜欢你,但我也敬爱母亲,敬重父亲,可有的东西于我而言难跨越,我最近想了很多,终究不想瞒你,如果不分开,我觉得对不起父母。”
这件事她想过好久,但放在明面上说,是第一次。
李煦突然翻身压她,他双手撑在枕头边,钟华甄吓一跳。
他说:“我是有平定天下的野心,但你觉得我为什么次次出征都跟拼命一样?”
钟华甄张口道:“我……”
他眼睛眸色是浅灰的,却比深色要多两分认真,“因为我不想输,父皇害威平候时我不过才两岁,纵有天大本事也阻止不了他,我知你心中过不了这坎,所以我一直不当你面提,但我也不想和你啰嗦,我会把你父亲没做完的事一一做完,你哪也不许去,要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钟华甄的手慢慢攥紧被单,她真的喜欢他,所以每次听到他说赤忱话语时心中都是高兴的。
他力气很大,总是会一不小心就会伤到她,可他最怕她疼,次次都哄着她,她脑子像空白了一般,突然问李煦:“那你要不要陪我去见母亲?”
李煦莫名其妙说:“我见她做什么?她讨厌我都快写在脸上……”
他突然想到什么,话停下来。
钟华甄自己回过神,连忙道:“你说得对,母亲性子倔,总和我说你坏脾气,不想让我搭理你,是我想岔了。”
李煦坐了起来,眼睛把钟华甄的脸都看红了。
冬日的暖阳已经升起,照在窗子上,映得雪白。
他仔细算了算时间,唔出一声,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手头上还有事,昭王不知从哪得知的消息,但他肯定是想向世人表明父皇迫害贤臣,而我是在步父皇后路,意图谋害守雍州的他,我们半个月后回去,威平候的事我会为父皇请罪。”
青州那边已经很久没有钟华甄的消息,他也该和钟华甄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