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没伤到要害, 让御医检查检查就好了,换成我最多也就养两天,”李煦没强迫她看自己,只是帮她披上外袍, “这种事不是你的错, 郑坛早就想要郑邗的命,你碰巧撞上了混乱, 以后多听我话就行。”
钟华甄对他了解至极, 知道他是在给她台阶下, 她单手攥紧他的衣服, 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只是问:“太子殿下有什么要问的?”
“有什么要问的?”李煦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问这个,“说来你哪弄的软甲衣,怪软的,我都被蹭出了感觉,威平候留给你的?”
他说话的风格一点没点,直来直去。
钟华甄顿了顿,开口无奈道:“你怎么总问些奇怪的问题?”
她没正面回他,如果她说自己有,李煦会扒她衣服。
“这有何怪?我还不及你聪明,知道自己防护,”李煦顿了会,还是和她说了句心里话,“其实还是怪你总不随我练武,手脚都没力。你闻闻你自己身上出的汗,味道都和别人不一样,也不知侯府是怎么养的你。”
这种话钟华甄实在是听得太多,都没心思想理由敷衍,随口回了一句你的错觉。
李煦捏她下巴,眯眼问:“我最近是不是太宠你了?竟敢这样跟我说话。”
她身上穿得太多,李煦是个火炉,他的外袍又披她身上,即便药效过了,钟华甄现在的身子也是暖和的,不想动弹。
“是你太宠我了,”钟华甄不想和他纠缠这种问题,岔开话题问,“京兆尹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开城门?”
“是意外,但也在计划之中。”李煦嘀咕句真没志气,然后松开她的下巴,自己倒杯凉茶,一口喝干净,“事发突然,大司马不信他,提前调动了威武营,他是怕死的,人也聪明,提前让人通风报信。”
钟华甄看他喉结动了几下,又挪开眼,她脸色还有些苍白,叹声气道:“刺杀郑邗的人倒不是个聪明的,他来报喜,说你败了,郑邗立即就信了,我是半分不信。”
“郑坛比谁都了解他。”李煦把手中的杯子放到小几上,也没解释。
钟华甄微微蹙眉:“你倒是厉害,怎么连郑坛都能引上船?”
“这又不难,我这几天要处理事,时间不多,所以先提前和你说说。郑坛是有本事的,一直忍不了在郑家的区别对待,虽是能屈能伸,但他不是安分的人,你也不要因为他放了长公主就信任他,整个京城中,除了我,你最好离旁人都远远的。”
钟华甄心想这十年来她身边也没什么旁人,世家子弟她就没认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