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信问他,“圣上,万一没有找到顾德海,万一顾德海拼了祖坟被挖也不肯交代实情,那又该如何是好?”
魏帝只轻飘飘吐了一句话,“那你有没有想过,顾德海其实是朕的心腹呢。”
方信骤然大悟。
呵,这天下,原就是他的。
二殿与顾德海之间的密谋,魏帝一清二楚,他是执棋者,在棋局的背后,不动声色的旁观所有棋子的举动。
顾德海顺从二殿的计划,假意背叛投敌,又何尝不是魏帝的主意。
帝王心之狠辣,常人不能想象。
连养在身边的大殿,都能毫不留情的贬为庶人。
一个皇子贬为庶人,无异于延缓死期,虽延缓,结局却是十有八九都会死。
府医从房中出来,一边整理药箱,一边与曾宾等人吩咐,“冷敷后涂上我开的药,十二个时辰后洗去,如此周而复始,三日后上药包扎。”
曾宾回头看了眼,“不会影响握剑吧。”
孙大夫眯着眼睛,叹了口气,“养好了,什么都不耽误。”
“耽误”曾宾品着这两个字,孙大夫出了门。
房中有股淡淡的药香,周衍之斜靠在软枕上,肩膀披着一件月白色外衣,眉眼始终落在屏风后忙碌的人影上。
她终于收拾完所有东西,周衍之将身子坐直了些。
屏风后的人似乎在想事情,杵在原地没动弹。
“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