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年将顾妆妆一把抱住,随即挡在身后,居高临下看着呈抓捕姿势的楚帝,拱手行礼,“圣上,内子若有冒犯,还请圣上念在她是内宅妇人,足不出户,望圣上见谅!”
楚帝登时失了兴致,拂了拂袖子,用力咳了声,便有侍卫立时出现在跟前,严阵以待。
宋延年是商贾头号人物,少不得此番捐几个庙宇出来,楚帝色眯眯的眼睛透过宋延年的肩膀,径直落在顾妆妆若隐若现的元宝髻上,叮铃作响的步摇晃得他专心挠肝的按捺不住,“宋卿好福气,罢了罢了,朕乃一国之君,岂会同夫人计较。”
宋延年又低了低头,楚帝一摆手,很是大度的咬了咬牙,不甘心道,“去殿上吧。”
宋延年知道顾妆妆受了惊,从宫里回宋府,一路上坐在马车内闷不做声,只垂着脑袋不知胡思乱想什么。宋延年握住她的手,拍了拍手背,旁的也不好再提。
夜里,熄灯后,顾妆妆紧紧攥着被子,还是有些后怕。
宋延年换了寝衣上床,明显看到她的身形一颤,回头见是他,这才将呼吸调匀,宋延年心里很不是滋味,白日里那一幕烙在脑中,当时险些没能忍住,一刀将楚帝斩杀。
他躺下,手放在顾妆妆的肩膀,轻轻拍了拍,而后又环过她的腰身,连同衾被一同拥进怀里,“别怕,什么都不要想。”
顾妆妆转过身来,双眸盛水,涟涟中含着委屈的雾气,她瘪了瘪嘴,问,“夫君,你喜欢金子吗?”
宋延年点了点头,“喜欢。”
顾妆妆又问,“那你喜欢权力吗?”
宋延年又点了点头,面前人微微垂下长睫,淡淡的光影在黑暗中显得异常沉默,她的手攥的更紧了,从宋延年的衣领挪到自己怀里的薄衾。
她忽然很想念库房里的那些嫁妆和聘礼,虽然冷冰冰,却是摸得着,实打实的靠得住。
宋延年圈住她,紧紧地,低声道,“怎么不问了?”
顾妆妆不解,抬起眼皮,乌黑的眼睛宛若星辰熠熠,宋延年亲了亲她的额头,嗓音有些暗哑,“我也喜欢你。”
“那你会为了我,放弃权力吗?”
楚帝不是没有夺人妻子的前科,几年前新科状元迎娶娇妻,庆功宴上不过被楚帝看了一眼,便强行纳入后宫,之后为了堵人口舌,又许状元翰林院侍讲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