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宋延年微微垂着头,下颌压在那一绺散开的发上,蹭了蹭,面不红心不跳的又道,“那我下回这般说。”
话音将落,牙齿就咬上小小的耳垂,轻轻对着磨了磨,湿漉漉的就像蝴蝶煽动着翅膀,细微的一动都叫顾妆妆浑身战栗。
她软极了,握在掌心柔似无骨,细密的宛若海草一样的头发铺满宋延年的肩膀,他从后往前推搡着,低低的声音像极了引诱,“夫人,一起洗吧。”
临近浴桶,以手掌护住她的纤腰,两人换了位置,宋延年长腿一迈,抱起她一同跨了进去。
哗啦哗啦的水声中,洁白的地毯瞬时湿透,原本根根分明的丝滑变得黏腻濡湿,顾妆妆的脸浸在水中,她紧紧闭着眼睛,嘴角吐出咕噜咕噜的气泡,宋延年跪立起身,将她抱出水面。
顾妆妆张嘴吸了口空气,还没来及吐出,鼻梁便撞上宋延年的唇,他沿着鼻尖往下亲,从未有过的急切与压迫,似乎想要将顾妆妆揉进骨血。
薄软的衣裳贴着皮肤,宋延年不费吹灰之力拂手推开,埋头低了过去。
顾妆妆哪还有什么招架之力,犹如孤帆行于大海,突遇暴风雨,无所依靠,只能凭借本能紧紧抓着他的头发,皙白的小脸涨得绯红,她微仰着脑袋,后脊擦在桶沿,既痛又热,痛过之后又是无法言表的空虚。
当所有声音归于静谧,偌大的房中只剩下两人浅浅的呼吸。
顾妆妆卷着薄衾,侧躺在床内侧,宋延年擦净身体,过去的时候,她已经合眼睡着了。脸颊上带着淡淡的压痕,浓密的睫毛长而卷翘,在眼下透出薄薄的影子,她总是习惯手里攥着东西,将自己紧紧裹成茧子一样。
宋延年从后抱住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特意说给她听,“妆妆,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你一定要坚定不移的跟着我”
顾妆妆的唇动了动,宋延年支起身子,见她翻了个身,长腿横过他的腰身,连同薄衾一起压在下面。
温热的小手摩挲着,寻到宋延年的脸,捧着,又微微递上樱唇,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什么,最终额头贴着宋延年的唇,沉沉睡了过去。
宋家的商船悉数驶出码头,生意做得愈发红火,随之而来的便是宋延年日渐忙碌的身影,几乎整日看不见人。
自宋永丰回来后,杜月娥心情畅快许多,又因见不着儿子,总去他们院里溜达,难免生出挑刺的习性。
这日雨后,顾妆妆捡来落地的芍药花瓣,泡在水里清洗淤泥,打算做一盒蔻丹,正捣泥的光景,门帘响,抬头,便见杜月娥穿了身墨绿色宽袖对襟衣裳,下罩月白色如意裙,低眉盯着她手里的石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