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妆妆拉过锦衾,揪在脸下,只睁着眼睛无辜的瞪他。
宋延年看了半晌,浑身的血液冷成冰坨,他重重的喘了口气,复又翻身移到旁侧,躁动的情绪慢慢平息下来。
“你可知欢爱之时,喊一个人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他扭过头看她,墨色眸子压抑着痛与怒。
空气中的热烈还未散尽,顾妆妆凝眸,咬着红唇小狼一般的与他对视。
“你又可知,方才是谁在你身上,与你耳鬓厮磨”他神色痛苦至极,额间青筋突突跳动。
顾妆妆心烦意乱,小声嘟囔,“方才夫君嘴里,唤的又是哪家姑娘,总归不是我”
“我”宋延年气急,攥紧拳头举至半空。
顾妆妆噤声,蹙紧眉尖往下缩了缩,他的眼眶通红骇人,犹如嗜血的猛兽,电光火石间,顾妆妆觉得自己被他用眼睛凌迟了千百遍。
她猜下一刻宋延年舌尖便会吐出“陆清宁”三个字,可她到底猜错了。
宋延年深沉到了极致,又怎会轻易吐露内心。他的拳缓缓落在床侧,终究没有与她争吵。
“我心里,自始至终都只你一个”
顾妆妆松了口气,紧咬着下唇与他继续对峙。
宋延年起身,利索的穿衣,系带,回头看了眼蒙着半张小脸的顾妆妆,叹气道。
“你先睡,我去书房处理账目。”末了,又补了一句,“倒春寒,别踢被子。”
门吱呀一声合上,顾妆妆瞬时撒气一般,无力的松弛下来。
她有些后悔,懊恼自己报复性的一时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