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清光跳下来,权当没听见似的朝他摆摆手:“上班去吧,晚上见!”
他没再耽搁,顺手提了门口的垃圾下楼。
又想起刚刚没经过大脑思考就顺嘴说的话,婚假仿佛在暗示她什么。
筑清光这样三分钟热度、无条件选择自由的人,能待在他身边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何况捆绑她结婚。如果说董琴让她从高二过后就觉得真爱是个笑话,那更不用说结婚。
记得中学时代他们经过南港市民政局那条路口,筑清光那个时候就对婚姻没什么向往,她的原话是:“两个人无可奈何组成一个家庭,顺其自然生子老去,这样的生活简直是人间地狱!”
她会不会又觉得有压力了,会不会又跑远。
顾漾舟坐在副驾驶上,望着指间那根未点燃的烟发了很久的呆。直到一旁的邓碌拿着几张照片,把任务计划讲完后推推他:“听清了吗?”
他侧头,收起烟:“知道了,帽子给我。”
这个案子以卖烟草产品为噱头,一路从西南地区向东南方向移动,大批毒品走私犯随之猖獗起来,算得上一股不小的势力。
此次行动需要顾漾舟和谭棠伪装买家情侣,谈判时顺便和团伙的卧底警察搭好线,约在下午五点半的体育城附近。
几个人又商讨了一下如何引蛇出洞,来个瓮中捉鳖,在得知这个团伙成员有多少后,车内气氛都变得紧张了点。
沉默的行车中,邓碌瞥了一眼后座四个各做各事的下属,问旁边人:“你昨晚上在喜马拉雅那?够可以的啊。”
和顾漾舟一起在境外待了近四年,几乎整支队伍都知道他的习惯。
为了收听到国内的电台,他时常拿着手机和收音机站在国界线边上录音。这样一个寡淡冷情的男人,居然会在每个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的夜里,把那女人的电台反复听。
大家都知道他有个挂念的人,就戏称那是顾sir心中的喜马拉雅。是电台,同样也是高不可攀、不可说的喜马拉雅山。
压低帽檐,顾漾舟说:“她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