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忘记自己是从什么时候执着着让顾漾舟死心的了,一开始只觉得谈恋爱对自己来说不算重要的事,后来和他之间只剩下好友间的别扭。
他们怎么能在一起?像家人像好友,唯独不该是恋人,这太奇怪了。
疏远过、躲闪过、拒绝过、逃离过,都没有用。
然后她看着这些东西,忽然觉得疲惫,累得想妥协。
筑清光,没有人生来是被你浪费的。
如果有,那个人只会是顾漾舟。
第38章
南港开始下雨, 天气转了凉。
筑清光受了惊没什么大碍,倒是不少听说了她的事的朋友都一个个发信息来问候,光是让这些人放心就费了好大一阵功夫。提着一包衣服和一提刚买的粥食进病房门时, 好几个顾漾舟的同事都在病床边聊天,把床上的人挡得严严实实。
脸圆圆的护士长上了年纪,凶残地瞪了她一眼,语气像长辈:“是患者屋企人吧?这么晚过来,你看隔壁床人家心抱,就差上厕所都守着她男人了, 你再看看你自己!”
第一次骂得狗血淋头, 虽然被误会成和顾漾舟是夫妻,她此刻也不敢反驳。筑清光吃瘪地垂下头听教, 瞟了一眼偷偷看热闹的几个人, 好像都在警局见过。
护士长别数落她的不贴心边推着小车出去, 经过她身边又补了一句:“床头的药要饭前吃。十分钟后你男人还要去骨科室,别又让护士找不到你人在哪!”
显然是之前到过哪才会有此提醒,估计还是一个人去的。
筑清光亏欠感又深了点,她总是不记得顾漾舟身边最亲的人只剩下她自己。她潇洒惯了,照顾起人来没有一点经验, 东西放好后,又和那几个顾漾舟的同事寒暄了几句。
应付社交人际对她来说总是得心应手,不一会儿病房里就安静下来, 闲杂人等都已经出去。
筑清光这才把视线放在那个没什么存在感的病患身上,他面色洁白,头上缠了层纱布,左腿打了石膏,手上还挂着点滴, 没一处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