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忱不说话,看着净炀的眼神显然有委屈。
“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你这么久的处心积虑说放弃就放弃吗?你在黎氏好不容易稳住的脚跟说不要就不要吗?还有,商业间谍也是会坐牢的你知不知道!牢里出来的人有多难找工作你知道吗?尤其还是像你这种两面三刀墙头草一样一会背叛这个一会背叛那个的,你觉得还有哪家公司要你?你现在才多大?以后几十年的人生说不要就不要吗?”
“那你要我怎么办?”黎忱的语气尚还算平静,却隐隐约约带着点无可奈何,“我什么方法都试过了,软的硬的,就像你说的,最偏激的监禁我都试过了,可你还是不要我,我能怎么办?”
黎忱的泪腺可能天生失禁,又或者他每次在净炀受的委屈确实比他人生中从别人那受的委屈都。
要多得多。
“你那天晚上喊了很久的‘阿忱’,”他红着眼眶说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你喜欢‘阿忱’,我把‘阿忱’还给你,你还跟以前一样对我,好不好?”
净炀疲惫地扶扶额。
“你还是没明白我到底是因为什么决定放弃你,当初说背叛景盛就背叛了,完全不计后果,后来说发视频就发视频,说囚禁就囚禁,现在又一意孤行地决定了一切,你做什么事都完全按着自己的心情喜好来,你知道我这种生意人最怕跟什么人打交道吗?就是你这样毫无顾忌,随心所欲,不计后果的人啊。”
黎忱的唇动了动,末了吐了一句让净炀一时哑口无言的话。
“我当初最吸引你的地方,不就是,绝对自由吗?”
净炀才知晓自己有多伪善,不损害自己利益的前提上,他希望黎忱绝对自由,跟自己相关了,他如今又想教导他瞻前顾后,顾全大局。
净炀的声音沉下来,“所以现在看清我是怎样的一个人了吗?跟你一样喜欢算计,自我利益为中心,你还想跟着我做什么?”
他觉得黎忱卑劣,他自己同样不堪,一只是狼,一只是狈,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在一起的时候还能称的上个狼狈为奸,决裂了只剩你死我活。
也才明白自己这一波批驳式的说教真正来源,不是黎忱不配,而是他配不上黎忱的执着。
他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面色冷淡,“我没求你做这些,别觉得道德绑架这套在我身上行得通,别指望你做了这些我就有义务顾着你的后半生,出狱之后最好别再来纠缠我,有多远滚多远,别碍我的眼,一蹶不振了也别指望我念着旧情拉你一把,刚好,没权没势了,我摆脱你甚至踢你一脚都能更方便,到时候别觉得我冷血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