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殷的手好凉,束台抓着他的手,心说会不会是因为将他放在了雪地里,被冻到了。
他想给他暖一暖,一低头,眼泪便滴落在了九殷手背上。
束台在哭,他没有见过这般虚弱没有生气的九殷,这样奄奄一息的九殷让他想起了樊渊里的殷晚。他惶惶不知所措,身后的头发一寸一寸变白,在银装素裹的天地间,像个小兽一般呜咽。
“莫哭。”九殷的声音轻得像是束台的幻觉。
“不要哭了。”九殷动了动手指,勾住了束台的手。他看着束台垂下来的白发,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他心知这样的情形会叫束台想起什么,只好愈发用力的握住束台的手。
束台在颤抖,但是九殷握住他之后,他就一下子定了下来。
束台抓住了九殷,好像抓住了要离开的殷晚,失而复得的心情一下子冲塌了许久以来的心结。束台伏在九殷身上,痛哭出声。
第58章
回去的路上又下起了雪,束台搀扶着九殷,走到竹林的小路上,身后留下两道长长的脚印,被风吹起的雪花淹没了。
一路上两个人静默无声,回到九殷的壳子里,他仿佛不知道该怎么跟束台说话了。而束台,他心绪繁乱的很,一时间也没有说话。
两个人默默无言的往前走,忽然某个瞬间,束台希望这条路长一点,就这么走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回到客栈的时候天已经昏黑了,小谢和李桥去探查西王母的踪迹,伙计们已经休息,客栈里只有一个河洛点着蜡烛在等他们。
一听见动静,河洛就跳下凳子往门口跑去。束台扶着九殷走进来,扶他到桌子边坐下。
河洛期期艾艾的跟着九殷,见他受了这么重的伤,眼圈不自觉的就红了。九殷摸了摸他的脑袋,道:“不碍事的,休养一阵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