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顾左右而言他,殷晚心下嘲讽,“我就是不愿意,你能如何?”
九殷看着殷晚,忽然轻嗤一声,“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殷晚一怔。
九殷面对着他,“你不过是我的一个身外化身罢了,最差的结果,你不愿意献祭,我毁掉你,一切同从前一般。等过一阵子,束台忘掉你,我大可以再创造一个殷晚,重新来过。”
九殷眼中的讥诮不加掩饰,“你以为你很特殊吗?在束台漫长的岁月中,你算得了什么?他从前也说爱我,一万三千年过去,不同样喜欢上了你吗?”
殷晚面色难看,他在这个时候才发觉自己原来如此悲哀。这条命还给束台,相识相知的岁月便如烟云散,此后种种与他再无干系。若不去做这件事,九殷一样不会放过他,真的要等到万年之后,束台与另一个人言笑晏晏吗?
不可以,殷晚只是想一想这种可能性,心里便如百蚁噬心一般痛苦。他转念又想到面前的九殷,他眼看着束台同自己相处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滋味呢?
九殷当然对束台有情,殷晚心想,束台不相信是因为他不明白,一个人爱一个人,不单单表现在开心,欢喜,也表现在怨恨,妒忌。
殷晚笑了,咬着牙道:“不愧是天道大人,心硬如铁,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九殷眉目低垂,“你的时间不多了,好好想想,是换他自由,还是再来一遍。”
话语落地,九殷身形消失不见,光束中的灰尘像是杰出的舞者,不知疲倦的盘旋往复。
“你会后悔的。”殷晚声音轻轻,不知道落在了谁的耳中。
殷晚拎着一个红漆食盒走进樊渊,束台难得没有在睡觉,他手里拿了一把刻刀,不知道在雕刻什么。
走进了看,殷晚才发现束台手中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泛着墨玉一样的莹润的光泽。
“你在做什么?”
束台闻声抬起头,笑道:“我想给你做个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