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画的是窗下的菊花,一盆一盆的菊花足有半人高,一枝子上来十几个花朵,挤挤挨挨的, 好不热闹。
殷晚画的很细腻的工笔画,最后一笔画完之后,他换了笔,在花边上提了两句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这是什么意思?”束台的声音忽然自殷晚身前传来,殷晚手一颤,好悬没有毁了这幅画。
他放下笔,抬头看去,只见束台坐在窗台上,姿态随意的曲着腿,红袖衫滑落在地上。他手里掐了一支浅紫色的菊花,花瓣比他的手掌都要大。
殷晚惊喜的看着束台,“你怎么从樊渊出来了?”
束台抬脚从窗台上下来,走到殷晚身边,道:“还是用的扶桑木呀。”
殷晚奇怪的问道:“哪里来的扶桑木?”
束台眼珠子转了转,漫不经心的摆弄手里的花朵。
殷晚面色一沉,“天道给的?”
束台刚要张口说话,就见殷晚变了一副神色,“我说呢,着急赶我出来,原来是去见天道了。”
凡人真是厉害,变脸都变得这么快。束台不说话,就拿眼睛看他,看他一下,又看他一下。
他一副理亏的样子,看起来好乖巧好听话。
殷晚看着看着,心里的气儿再不顺,也舍不得质问束台了。他走到束台身边,拢着他的头发亲了亲他。
束台立刻就知道殷晚不生气了,很快活跃起来,那点子听话乖巧的气息也都不见了。
两人腻在一块,殷晚给束台讲诗。
诗歌不单单是诗歌,束台告诉殷晚,天地万物一切都由天道创造,但创造不是天道的特权,凡人也可以。他昔年入凡间的时候曾遇见过一位诗人。那是个很浪漫的诗人,他不曾见过天河,却想象出了神与仙都无法形容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