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台指下的琴发出“铮”的一声,白衣人没有动作,站在束台面前,与他遥遥对望。
束台平复了心绪,继续拨动琴弦,夹杂在琴弦里的声音却冰冷不已,“天道大人纡尊降贵来这樊渊,不知有何指教?”
那人的脸看不分明,只有一双眸子像蓝天一样十分深邃。这让束台一阵恍惚,他都不及得自己多久没有看见过天了。
“有凡人用息壤治理凡间水患,同你有关。”天道的声音十万年如一日的平淡。
“是。”束台供认不讳,“我将息壤给了一个凡人。”
“此事不妥。”
“有何不妥?”束台并不看他:“息壤本就是用来治理凡间水患的,不拿来用,还要供着吗?天道大人慈悲些,给那些流离失所的凡人一条生路吧。”
白衣人立在那里,飘杳绝尘,“你同一个凡人命数纠缠,会遭受因果。”
束台笑了,他看向天道,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束台身在樊渊,还在乎那点因果?”
白衣人凝视着束台,没有再说什么,身形渐渐消失了。
束台怼走了他,心情很好,还没等他拨弄琴弦,身上的锁链携带雷霆之力直接攻入束台的神魂。
束台猛地一颤,琴弦断裂发出铮的一声。他蜷着身子,疼的面色苍白,不住颤抖,锁链一齐碰撞作响,倒比焦尾琴的乐声还要好听些。
不知过了多久,雷霆之力消失,束台躺在地上,额角抵在石板上,红衣凌乱,满头冷汗。剜心之痛仿佛还有余韵,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殷晚到樊渊的时候,发现束台在睡觉。他很惊讶,来樊渊这么多回,他还没见过束台睡觉。
殷晚先前给他束好的头发睡的一团糟,脸色还有些苍白。殷晚有些担心,他伸手过去,还没碰到束台,他就睁开了眼。
“是你啊。”束台很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