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白皙的指缝滴落下来时,刺的沈安瑜眼睛和心口一起泛着疼。
沈安瑜一时间有些无措,下意识的揪着自己的衣摆。
忽然便摸到了薄薄的一片东西,沈安瑜心中一喜。
因为画画,手指会时不时的被纸张或者削笔刀割破,她向来有随身携带创口贴的习惯。
此时她也顾不得紧张和羞赧,只想着将靳择琛受伤的手简单包扎,缓解他的伤痛。
于是她怯怯的上前,充满不安和不确定的问他。
好在,靳择琛没有拒绝。
沈安瑜不自觉的轻扯了下嘴角,那一笑温柔恬静的连冰雪都要被她消融。
靳择琛那如魔障般近乎暴虐的情绪,忽然被安抚。
她将纸巾和创可贴递给靳择琛,就见靳择琛十分粗鲁的随便擦了擦他已经伤的血肉模糊的手指。
沈安瑜看着都疼,下意识的皱眉,仗着胆子试探道:“同学,不如我帮你吧,你自己不太方便。”
靳择琛轻垂着眼睑,看到她因为紧张而快速眨动的睫毛时,心里像是被什么忽然抓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然后他半拖着调子,不紧不慢的说了句,“好啊,那就麻烦——”
他声音一顿,轻声问了句,“同学,你叫什么。”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沈安瑜拿着纸巾的手顿了下,怕他听不清一样然后声音轻且慢,说:“我叫,沈安瑜。”
“沈同学,麻烦了。”
靳择琛的笑意难得的到达眼底,原来这个比升旗台还要神圣,暂时将他心底的阴霾驱走照亮的人——
叫沈安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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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之间的交集并似乎因为那一天的“偶遇”而变得稍微有点不同——当然这只是对于沈安瑜来说。
因为之后的每周三,靳择琛都会来做值日。
他们也会偶尔的点个头,全当是打招呼。似乎比陌生的同学多了那么一点点熟稔。
这个变化,让沈安瑜每次想起,都会忍不住的偷笑。
让他们关系又进了那么一小步的,其实是一个意外。
不久后的莫一天,沈安瑜照常的拿着口袋单词书坐在石阶上背单词。她背的很用心,只有场内发出尖叫声时才会抬起头。
因为她知道,每当这个时候就是靳择琛投篮或者是别的什么高光时刻。
忽然间,有叫喊声从场内发出,和平时激动的叫声不太一样,这次好像还带着些惊慌。
沈安瑜下意识的回头,便见一个放大的篮球打着旋的冲向了自己。一切像是慢镜头一样,她甚至都能看到篮球转动的轨迹,在自己的眼前越来越放大。
那一刻,她整个人都有点懵。知道眼睛酸痛的,不受控制的流出生理性泪水,听到耳边有各种嘈杂的声音——大概是有不少人围了过来,她这才堪堪清醒过来。
但她的眼睛实在睁不开,眼睛鼻子都很酸涩,连带着另一只没有被击中的眼睛也视线模糊。
沈安瑜忽然有些紧张和无措,那种世界嘈杂而你站在人潮涌动的中间,却不知道如何躲避的不安。
就在这时,她的肩上一沉。像是将她从潮水中托起,让她有了支撑,带着难以言喻的心安。
“上来,带你去医务室。”
沈安瑜半睁着一只眼睛,模糊的看到靳择琛宽大又有力的背微供的挡在自己面前。周围的一切都成了背景,而他像是天降奇兵般,将她从害怕无措中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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