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律却道:“这位先生,父母可爱你?”
那记者一怔,道:“那是当然。”
江屿点点头,挑起眉,道:“那是不是全世界的父母都一定爱自己的孩子?”
那记者答不出。
江屿便挑眉道:“那就请这位记者不要由己度人。”
那记者脸色涨红,说不出话。
再见江涛时,已是一个月后的庭审。江涛面色苍白,脸上的沟壑似乎更深了,一双眼睛浑浊又安静,像是遭受了多少不公。赵聪和刘蓉都到了场,他只扫过,视线停在了台下的徐衍昕身上,徐衍昕忐忑地看向他,他便朝徐衍昕笑了笑,以作安抚,然而在台下的记者看来更是没心没肺的表现。
江涛自知理亏,唯有站在道德和伦理的制高点,还算有一搏。他用眼泪博同情,搞得台上台下的人情不自禁,然而江屿却不以为然地摆出证据。不论是年幼时的毫无抚养意识,还是年长后替江涛偿还的债务都让所有人顷刻间认清了江涛的真面目,而江涛只抓着年幼时的几件小事翻来覆去地博同情:“你还记不记得,小学的时候下雨是谁来接你?又是谁让你在雨里等了两小时?我的确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但我愿意改的,你能不能再相信爸爸一次?你也知道,我那时候遭受了多少打击才会一蹶不振,我不是丢下你不管,是根本没有精力管你,那时候你妈跟人跑了,我又没有积蓄。”
“为何没有积蓄?”江屿道。
江涛说不出。
江屿便道:“是因为你去澳门赌了三回,输光了家里所有的钱。至于你说的在大雨里接我,只是因为你做了该做的事情,就值得六七百万吗?我读高中的时候替你还了六七万,读大学的时候是六七十万,你现在问我要六七百万。你一时的善心如此值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