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装作失望地叹气道:“我听我朋友说,他唱歌唱得很好,有点像沈望,所以我才特地绕远路来听的。真是不赶巧。”
那酒保斜了下嘴,“你朋友是聋子吧?说他长得像沈望的人不少,说他唱歌好的真没几个。他啊,一点音乐细胞都没有,唱起歌来五音不全,就稍微会点电子琴,但也就是小学联欢晚会的水平。你那朋友估计不是惦记他的嗓子吧。”说罢,邪邪地笑了下。
江屿听出他的画外音,往后仰了仰,装作吃惊,“我那朋友是个男的。”
“男的和男的怎么不能搞?正版不都跟那么多明星睡过,更何况是盗版,”那酒保见他大惊小怪,嘲意更足,只当他是个混得不错的土鳖,“不过我可不想试,万一搞出个艾滋就完了。不过,他现在也不赚这个钱了,他回归家庭了,真够恶的,女的回归家庭还能给人家生儿育女,他能干什么?他那个姘-头一看就不是个善茬,迟早甩了他,你打听这么多,不会是条-子吧?”
“怎么会,再说,你们这有什么值得报警的,”江屿只笑,“听你这么说,我只好叫我朋友打消主意了。”
那酒保冷哼了声,“你朋友出价高,那也说不准,他姘-头天天都来这里喝酒,待会你直接问他就行。反正周溯息什么都归他管,如果他叫周溯息去死,第二天你就能在黄浦江里见到他的尸体。”纵使江屿装下流,听到这种话,也忍不住轻皱了下眉。他的当事人不愿意见律师,只因被另一个人全然支配。
然而江屿等到夜深,都不见那人的身影。
那酒保啧啧称奇,说是那人连暴风雨都来,怎么偏偏今天不来。江屿点着烟,望着天花板,正思考还有没有其他办法能从茫茫人海里找到周溯息进行谈判。临走前,江屿听见酒保跟旁人道:“周溯息好像进医院了,那估计他得陪个床吧。下回他们来,得让他们自带酒杯,现在这性-病不得了,得花不少钱。”剩下的客人笑着,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他侧身走过,只当无功而返不说,还知道了当事人众所周知的“秘密”。
然而未等他走出酒吧,就见一个男人步履匆匆,神情不善地从他身边擦身而过,拎起那酒保的领子就往台面上撞,哐哐几声,宛如鸡蛋碰钢铁,浆液四流,围观的人无数,却没有人敢轻举妄动,江屿怕闹出人命,踩灭了烟去帮忙,谁知人群中突然有人骂道:“万留,他说错什么了?如果周溯息是个女的,你现在早有一个足球队的便宜儿子了!”
作者有话说:
这几天会修一下前文,正文大概还有10章的剧情。
第65章
警察来得很快,把酒吧围了起来,几个闹事的都被逮了个正着。由于万留和江屿那几句口角,江屿被当作闹事份子之一带回了警局。那不是江屿头一回上警车,但好歹时隔十年。而万留盯着他的脸,阴测测地笑,说:“原来你就是周溯息的律师?”
万留下一句说的是:“你可真喜欢替婊-子出头。”
江屿听了,和他打了一架。
一沓资料摔在他们面前,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江屿轻挑了下眼皮,阖着受伤的左眼,单用一只眼睛看眼前的男人,衣冠楚楚,呼来喝去,应该是局长。那局长面容凶狠,指着他们俩呵道:“你们俩在警车里都能打起来,眼里还有没有法律了,你——还是个律师,万留,你笑个屁?你是不是又想蹲局子?”
那人翻起旧账,偷窃、诈骗、恐吓……称得上是无恶不作。
一个小警察献殷勤,道:“张局,您喝口茶。”
“喝什么喝,”被称作张局的人板起脸,“真不成样。”
说罢,扫了眼左脸青肿的江屿,便走了,估计心里正腹诽,这律师打架水平还挺高,跟职业小混混打架,竟然把人家打成猪头,自己只做个阴阳脸。万留摸着脸上的伤,疼得龇牙咧嘴,但不忘恶心江屿两句:“我刚说错了,你也不全是给婊-子出过头。你还替徐衍昕出过头。”
江屿扯了下嘴角,说:“你不说话会死吗?”
万留只笑,他本就长得贼眉鼠眼,笑得更是阴森森,诡谲难辨,他说:“我知道,你想见周溯息,你不想输官司。我可以答应你,但我有个前提。我要见徐衍昕。”
“不可能。”
“那你只能输了,”万留笑,“那家伙什么也不会说的。”
江屿动了动关节,掀起眼皮睨了他一眼。
万留玩笑道:“怎么,你还想再警察局干一架?”
江屿笑了下,说,是,又揍了他一拳。
事后,江屿写了两份笔录。万留骂骂咧咧地捂着左脸和手心里的牙齿,问候他全家,江屿头也没回,就给他竖了个中指,假装嘴角没出血。出去的路上,江屿满脑子在想违法违规的事,但想遍了,也没找到能不惊动上面把万留淹死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