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脸色涨红,看了眼江屿,有气却不能出。
江屿站起身来对经理说:“抱歉,他最近青春期,脾气大得很。”
经理很快顺着台阶下来,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没事,呵呵,挺有想象力的,比起律师,他更应该做编剧。”
而江屿自然地揽过他的肩,真像是他哥一样,“自己去外面玩一会,别跑远,等会我来找你。”徐衍昕笑着说好,临走前却佯装不经意似的捏了下他的手掌,递给他一个毫无笑意的眼神,“我等你,这回别又落下我了。”
“哥。”
徐衍昕什么都没变,却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他摸了摸被徐衍昕捏住的手掌心,似乎比另一边更滚烫些。
只愣了几秒,江屿便对经理说抱歉,走出门去,张安拽住他,脸色沉沉,那张素来怯弱的脸上有了别样的表情,“正事还没解决。”
江屿低头看了眼张安的手,说:“我出去抽根烟。”
江屿是在一个转角处找到徐衍昕的。他穿了件纯白色的兔毛衣,蹲坐在地上,整个人缩成一个团,只露出洁白的脖颈,凸起的脊柱,和暖洋洋的微鬈的头发,似乎被阳光下晒软了,好像刚刚在会议室里咄咄逼人的人不是他一样。然而走近些,江屿便知道他不是十年前的徐衍昕,宽大的袖管里露出一截细白的手腕,手指中间却夹着一根烟。
“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徐衍昕头也没抬,声音很闷,“大四。”
江屿低头看他的发旋,生出一丝恍然,像是看见了十年前的徐衍昕。那时的徐衍昕阳光、开朗,活得比谁都端正,他是跟着他才学坏的。
“戒了吧。”
徐衍昕没忍住,笑了声,把脸从腿窝里解放出来,夹着烟的那只手揉了揉自己的半边脸颊,把那张雪白的脸揉红了,才说:“没看出来,你不想跟我做朋友,原来是想做我哥?”
江屿扫了他眼,语气很平静,“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