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咳了一声,眼神更加躲闪了。
瞧见她的神情,梁依童还有什么不懂的?她都能想象舅母若是在这儿那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梁依童抿了抿唇,道:“表姐是单纯地不愿意圆房,还是只是排斥表哥?”
她的问题倒是令陆锦怔了一下,她自然不是排斥表哥,谁料下一句就听表妹冷静道:“表姐若是对表哥不满意,婚后估计也过不到一块去,与其如此,你们不若和离,分别寻找自个的幸福去,你若是不排斥他,却因怕疼,一直拖着不圆房,估计只会寒了表哥的心。与其时间久了,成一对怨偶,也不若尽快和离。”
她分明是清楚陆锦怕麻烦的性子,才一针见血地提出了和离的
办法,陆锦更加心虚了,无意识摸了摸鼻尖,“怎么就到了和离的地步?”
她对表哥自然是满意的,哪里愿意和离?
虽然觉得他变得有些奇怪,他们却有十几年的深厚感情,陆锦最信任的人里也有傅鸣卓,就算现在表哥爱生气,他怎么都不至于苛待她,舅母和舅舅更是拿她当亲生女儿在疼。
她疯了才想和离,她的小姐妹如今也都成亲了,除了表妹,几乎每一个过得都不太顺心,不是跟夫君感情不和,就是时常被婆母立规矩,她们都不曾和离,她又哪里愿意和离?
梁依童却道:“表姐既然不想和离,何必一次次伤表哥的心,你们如今已经是夫妻了,至今都不曾真正圆房,你让表哥怎么想?说不准是觉得你厌恶他。”
陆锦不知怎地就想起了之前,她找表哥赔不是时,他问了一句,厌恶他的吻吗?陆锦心底莫名有些不舒服,难不成在表哥心底,她竟是厌恶他的?
这怎么可能?
见表姐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梁依童叹口气也没再多说,她刚刚之所以说了那些,也不过是清楚他们不可能和离,怕他们如此下去,伤害感情,她才直截了当说了几句。
陆锦离开后,梁依童继续翻起了诗经,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名字后,就又翻起了其他书,豫王回来时,发现她竟还在找名字,他又好笑又无奈,伸手抽走了她的书,一时都有些后悔让她取名了,“怎么还在找?也不怕伤了眼睛。”
梁依童笑了笑,“雪梅她们随时盯着我呢,时不时就催我起来休息一下,能伤到眼睛就怪了。”
豫王这才没再多说什么。晚上,他也只是亲了亲她,失控前,他就停了下来,只是又吻了吻她的眼睛,显然是顾及她怀了身孕。
见他起了身,梁依童便清楚他沐浴去了,之前她小日子时,他若亲她亲出了感觉,就会去冲个凉水澡,梁依童抱住被子平复了一下呼吸,等他回来时,她就忍不住道:“王爷,要不我们先分床睡一段时间?”
睡在一起时,难免会心思浮动,梁依童有时都会想亲亲他,男人在这方面的自控力好像要差上许多,豫王却摇了摇头,“不必。你又不是明日就生了,只需今晚
迁就一下就行。难不成要分房九个月?”
梁依童吐了吐舌,也没再就这个话题多说,分开九个月,别说他不适应,她也不会习惯,不知不觉,她早就习惯了与他同寝的日子,前段时间,她去行宫时,晚上一个人入睡都格外艰难,翻来覆去好久才睡着。
怕再次失控,他没再吻她,只是搂住了她,右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腹部,显然在给宝宝打招呼,还不忘跟她说,“不是想梦到他?多摸一下,说不准你也梦到了。”
梁依童弯了弯唇,还真伸手抚摸了一会儿,她本来也没当真,谁料晚上竟真梦到了宝宝。梦里的宝宝已经两岁大了,真跟王爷说得一样可爱极了,他生得白白嫩嫩的,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眉眼随了她,唇和下巴却是王爷的翻版。
梁依童从未见过这么可爱的小家伙,在梦里宠他宠得不行。
小家伙黏人极了,最喜欢赖在她身边,一会儿见不到她,就伸着小手要抱抱,喊娘亲娘亲。
小家伙声音软糯动听,每次听到他喊,“娘亲抱抱”时,梁依童心底都软成了一团,醒来时,她才发现竟然只是做了个梦,她抱着被子都不想起来,恨不得再次闭上眼睛,再睡一觉,好再次梦到他。
怀孕虽是件令人欣喜的事,却也有让人痛苦的时候,梁依童还是孕吐,她吐得厉害时,几乎能将所有的食物都吐出来,有时没得吐了,甚至在吐酸水,好不容易养胖了一斤,竟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
太医们每日都要过来给她请平安脉,止吐的法子教了不少,然而用处并不是特别大,为了养好身体,她又不可能一点荤腥都不沾,见她吐得如此艰辛,豫王都恨不得顶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