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豫王神色难看,梁依童晃了晃他的手臂,“这就生气了?只是陪她去一趟行宫而已,她顶多给我立立规矩,我只要不让她揪住把柄,就算她贵为太后,也不可能胡乱惩罚我,别担心了,笑一个?嗯?”
见小姑娘竟哄孩子似的在哄他,豫王板起的脸有些维持不住,他冷声道:“她既然想等,那就让她先等个几日吧。”
梁依童向来顺着他,乖巧地点了点头,接下来,太后几乎每日都会派李夫人过来为她诊治一番,绿秀新研制出来的,那个带点“小小后遗症”的药,再次派上了用场,因从中体会到了妙处,李夫人再三过来时,豫王的脸色都没那么冷了。
陈太医也再次来了豫王府一趟,得知梁依童脉象不对时,皇上还真以为她病了,毕竟她南下时,因水土不服,起烧、呕吐的事,皇上也有所耳闻,清楚她身子骨有些弱,皇上还特意赏了不少珍贵药材。
太后听说此事时,只觉得她太能装了。
武兴侯府的人也听说了她生病的消息,傅氏和陆锦还亲自过来瞧了瞧她,知晓她是装的,两人才松口气。
府中还有不少事
,傅氏没有久坐,呆了片刻就离开了,陆锦则在她这儿多坐了会儿。
因为已经嫁了人,陆锦今日的装扮也成熟不少,头上挽着流云髻,发上斜插着一支缀红宝石镂空蝴蝶步摇,正是梁依童之前送的那支,红宝石熠熠生辉,衬得她五官都更明艳了些。
上次见面还是她回门之时,那个时候她跟傅鸣卓尚不曾圆房,梁依童其实挺担心她如今的状况,说完自个的身体,梁依童就屏退了丫鬟,拉着她的手问了起来,“表姐不用担心我,反倒是你令人担心,你现在跟表哥怎么样了?”
见她竟是问起了傅鸣卓,陆锦的神情有些心虚,支支吾吾的不想说,见状,梁依童微微拧了拧眉,以她的性子,其实很不爱管闲事,然而,陆锦对她来说却不单单是个有血缘关系的表姐。
认亲后,她们两个就逐渐熟悉了起来,梁依童很喜欢她的性子,跟她也投缘,是打心眼里将她当成了姐姐,她离京时,敢将陆锦请去王府坐镇,也是因为信任她,仔细算起来,陆锦不仅是她的手帕交,更是她极其重要的家人。
见她竟不愿意说,梁依童有些怕她是受了委屈,因顾念着傅鸣卓是她嫡亲表哥,才瞒着。
她脸上带了点小情绪,“表姐是信不过我吗?我什么话都愿意给你说,你倒好,问你两次了,也没见你坦白,罢了,我也不问了,你权当我是多管闲事。”
以为她真生气了,陆锦有些急了,拉住了她的手,“表妹这是什么话?我哪里是嫌你多管闲事?”
她不过是没脸说罢了,清楚表妹是担心她,她皱了皱鼻子,终究还是妥协了,“罢了罢了,我告诉你就是,你得先答应我,不要告诉我母亲。”
梁依童点头。
陆锦不仅将洞房时,打了傅鸣卓一拳,害得他摔下床的事说了一下,也将随后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回门那日,是傅鸣卓陪着她回的。那天傅鸣卓又饮了酒,喝完酒后,他多少有些霸道,原本刻意收敛的怒气,都释放了出来,在马车上,他就有些不老实,捏着她的下巴问她,他就那么招人烦?她将他踢下床也就罢了,婚后竟一直冷着脸,表哥也不叫了,哪里还有半分关心他的模样?
陆锦被他质问了一通,多少有些不爽,她哪里冷着脸了?分明是他先冷着脸,不理人的,她不过有意效仿罢了,见他喝了酒,如此委屈,她倒是有些心软,还耐着性子,跟他理论了一通,说她根本不曾将他踢下床,分明只是打了他一下,他自个掉下去的,摔下床的事,哪里怪她?
谁料,这话却惹恼了傅鸣卓,他竟呵斥着让她闭嘴,醉酒后,男人多少有些无理取闹,他分明是不想听这些丢人的事,出口后,却凶巴巴的,陆锦被他吼得也有些恼,只觉得表哥也像变了个人,以前哪次寻她玩,不是带着笑?虽然时常懒洋洋的,也爱打趣她,却不曾这般凶过她。
不过成个亲,她反倒成了受气包?
陆锦哪里是受委屈的人,见他凶完她,还敢对她动手动脚,欲要轻薄她,她当即恼了,又踢了他一下,她虽不会武,因小时候,被镇北侯府的小世子欺负过,表哥便教了她几招。
她下手之处都是按他教得来的,上次是捣在他眼睛上,这次见他不尊重她,直接踢在了他裆部,将傅鸣卓四、五分的酒意都踢醒了。
他额头上也满是汗,神情也有些痛苦,刚开始陆锦还以为他在装可怜,毕竟她一个小姑娘,能有多大劲,可是他足足缓了好大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陆锦,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