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总是做同样一个梦,梦中总有人害他,他只怕也会将其扼杀,说到底蒋姿馨也算自食恶果。
豫王也没再深究, 梁越沉为何会与她做同样的梦,不管梁越沉对她什么想法, 如今她都已经成了豫王妃,何况她又对他无意。
豫王摸了摸小姑娘乌黑柔顺的长发,低声道:“已经解决了,不是什么大事,倒是我最近都有些忙,你可怪我, 没时间陪你们母子?”
梁依童摇头,他心中记挂着她,她已经很开心了,见他似乎笃定了她腹中的孩子是小男娃,她又有些好笑。
她又抱了他一下,笑着叮嘱,“若是心情不好,记得随时给我说呀,我虽然不会劝人,陪陪你还是可以的。”
豫王勾了勾唇,“别只说我,你也是,情绪低落时,随时可以跟我说,我是你夫君,不是旁人,在我面前,什么事都无需顾忌,懂吗?”
梁依童笑着点了点头,她心中暖暖的又甜甜的,比小时候,吃到心心惦记的麦芽糖时,还要觉得甜。原本是想安慰他的,谁料竟被他安慰到了。她真想这样一直抱着他,直到天荒地老。
然而她的好心情并未持续太久,两人用完午膳,豫王便离了府,他刚走没多久,梁依童正打算午休时,却听雪梅汇报,说褚雪身旁的丫鬟来了清幽堂,正在门口跪着,请求见王妃一面。
褚雪是太后的人,她身边的丫鬟自然也是太后的人,按照郑晓雅所说,她这个丫鬟也很不简单,她名唤明双,大概是在宫里待久了,平日行事时,颇有种高人一等的倨傲感,令人很不爽。
梁依童仅见过她两次,在她面前,这丫鬟倒是十分恭敬,梁依童并未挑出什么差错来,见她有事求见她,梁依童愣了一下,道:“让她进来吧。”
明双急匆匆走了进来,神色很是凝重,进屋后,她就直接跪了下来,不卑不亢道:“王妃,您也是女人,想必也能理解孩子对女人有多重要,褚姑娘虽然仅仅是个微不足道的侍妾,却终究是王爷的女人,如今她腹中又有了王爷的孩子,奴婢清楚您大人有大量,肯定不会为难她腹中的孩子,才斗胆来寻了您。”
她一番话说完,梁依童整个人都没反应过来,有那么一刻甚至以为听错了,“你说什么?谁腹中的孩子?你是说褚雪有了身孕?”
明双又行了个礼,才抬起头,“是,褚姑娘有了身孕,奴婢猜着她应该是惧怕王妃,才不敢留下这个孩子,悄悄寻了堕胎药,还跟奴婢说是身体不适,让奴婢帮她煎药,若非奴婢认识其中两味药,只怕她腹中的孩子已经保不住了,不管她身份是否低下,她怀的终究是王爷的骨血。孩子若真没了,若是让人误以为王妃容不下这个孩子,只怕也有损王妃的名声,求王妃务必要保下她腹中的孩子。”
她的话,梁依童每个字都清楚了,拼凑到一起后,她却有些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这是怕她伤害褚雪腹中的胎儿?不,褚雪怎么可能怀孕?豫王明明不曾去过云苑,怎么可能令褚雪怀孕?
想到他这段时间的隐忍和刚刚回来时,难得沉闷的情绪,梁依童一颗心不受控制地紧了那么一下,难道他难以控制时,宠幸了褚雪,今日正是得知了褚雪怀孕的事,才有些不对劲?
梁依童有片刻的恍惚,下一刻就打消这个念头,不,不可能,如果他真令褚雪怀了孕,他不可能什么都不说,在她的印象里,他一向是个敢作敢当的人,褚雪本就是他的侍妾,就算他真宠幸了,也没必要刻意瞒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