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不会有外人来了,梁依童便先卸了卸妆,又去汤池沐浴了一下,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因为大婚的缘故,这衣服依然是喜庆的红色,穿在身上,愈发衬得少女唇红齿白。
她吃完东西,便靠在床头等着豫王归来。
此刻豫王自然在敬酒,今日是他大婚的日子,喝酒是无法避免的事,敢灌他酒的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尽管如此,豫王也没少喝。
女宾客自然没多少喝酒的,大家吃了酒席也就散去了,是陈管家亲自将人送出的王府。
皇后和谭月影是乘坐同一辆马车离开的,皇后不放心她,才想送她回府,也想再劝劝她,上了马车后,她便低声道:“豫王
对豫王妃伉俪情深,眼底根本容不下旁人,京城好男儿多得是,你勿要再惦记他了。”
谭月影勾了勾唇,神情带了点嘲讽,“姐姐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说,梁依童在武兴侯府时肯定会出事?结果呢?我信了姐姐的话,才满心以为姐姐会我谋算,结果……”
她饮了一些酒,虽未醉,却仗着喝酒,将对皇后的怨气都说了出来。
见她竟是在怨恨自己,皇后不由怔了怔,当初,她还不是见她哭得那么伤心,才哄了哄她,她也没料到淑妃等人如此沉得住气啊,毕竟她们也一直想拉拢豫王,巴不得梁依童出事,好空出豫王妃的位置。
皇后是个聪明人,自然清楚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这也是她为何能一步步成为皇后的原因。
她不愿意为谭月影谋算自然是清楚豫王得罪不得,她本以为妹妹会理解她,谁料,她此刻竟是在怪罪她。
皇后也有些恼,颇有种白疼她的感觉,她冷声道:“你怪我?你那么想除掉她,怎么不自个去做?”
谭月影身边的人,都很听皇后的话,得知谭月影有心对付梁依童时,便有人私下打了小报告,皇后自然是警告了她们不许胡来,结果不等她们违抗谭月影的命令,谭月影就自个怂了,她还不是也畏惧豫王的手段?自己怕成这样,还好意思说她?
皇后自认是出于大局考虑,怕牵连整个谭府,才如此谨慎,谁曾想在妹妹眼中,这一切倒成了她的错。
听完姐姐的话,谭月影脸色有些白,这一瞬间,几乎以为姐姐看破了自己的小心思,她从小到大,连只蚂蚁都没碾死过,又怎敢去杀人?她是怂了不假,可是姐姐手上早沾满了血,却也没见她为她谋算。
这种话,谭月影自然是不敢说的,皇后又不蠢,自然瞧懂了她的意思,她气得深深吸了口气,“你难不成真以为今日梁依童身边那两个侍女,只是普通侍女吗?她们一个是萧岺的妹妹,向来有冷面杀手的称呼,手上早染了血,一个是打小被当暗探培养的,这两人的武艺比许多男子都强,是豫王身边最出色的两个女兵,绿秀极其擅长用毒,只要靠近了她跟梁依童,她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淑妃的人不敢轻易动手,肯定是畏惧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