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依童端着菊花茶进来时,就见豫王已经站了起来,他走到了窗户前,正望着浩瀚的夜空,眼眸也如夜空一般幽深浩淼,让人猜不透眼中的情绪。
梁依童将白玉壶放在了桌子上,又拿了个崭新的杯子,给豫王倒了杯菊花茶,才走了过来,“王爷,我泡好了,你喝点吧。”
豫王的目光落在了她莹白的指尖上,顿了顿,才伸手接住了杯子,他低啜了一口,才不经意问道:“今天画了什么?顺利吗?”
听到这个问题,梁依童又想起了梁越沉,她五官生得极其精致,因为眼睛清澈,才显得没那么艳丽,此刻她眼眸微微沉了沉,少了分纯真,竟多了分潋滟的风情。
她摇摇头,“不提也罢。”
却不知她的怏怏不乐,在豫王眼中却成了刻意隐瞒,他原本还觉得她不可能喜欢梁越沉,此刻心中竟不确定了起来。
豫王的眼眸更深沉了几分,见他已经喝完了杯中的水,梁依童伸手拿走了他手中的杯子,她腰肢纤细动人,五官又极其漂亮,即使身躯单薄,却已经出落成了小少女模样。
豫王始终觉得她年龄尚小,才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心中却也清楚,她这副柔媚可人的模样,极为招人,韩国公府尚未成亲的男子,可不止梁越沉,说不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已经有人窥觑上了她。
豫王眸色微微动了动,才道:“为何不想提?难不成偷偷摸摸画了个美男子?不敢让我知道?”
梁依童还从未听过豫王以这种口吻说话,她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下一刻唇边却泛起了笑,总觉得豫王这个模样,活像家里的小白兔要被大灰狼叼走了,不爽得紧,她眨了眨眼,笑道:“才不是什么美男子。”
梁依童坦诚道:“梁爷爷最近不是在教我画人物吗?他随便抽了一幅他的画让我临摹,谁料抽的是国公府三公子的画像,我不想提,是觉得这人好讨厌呀,才不是不敢让你知道。”
豫王紧绷的神经却并未放松下来,他眼眸漆黑一片,低沉的嗓音,都带了些暗哑之感,“他欺负你了?”
见他活像个护短的大家长,梁依童觉得有些好笑,只得将晚上的事,简单说了一下,略过了梁越沉最后那句自恋的话。
“他真的有点讨厌,我都说了让他将画还给我,他还偏要看,早知道我就该把画砸到他脸上。”
她越说越后悔,小模样懊恼极了,她生气时,会下意识咬一下柔软粉嫩的唇,瞧到她这个模样,愈发有种让人一吻芳泽的冲动。
豫王不仅没放宽心,眉头更是皱了起来,尤其想到她这副模样被旁人瞧了去,他就有些不爽,何况,他记忆中的梁越沉很是不苟言笑,哪里是主动跟人搭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