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一样,这喝了药,病情就不会加重,不喝的话,一年又一年,只会咳得越来越厉害。”
嬷嬷心急如焚,眼见着主子不当一回事,除了苦劝,也没别的方法了。
一到这种季节,绵绵细雨,主子触景生情,心病又开始发了,她一个下人,劝多了,反而让主子反感。
“太子驾到!”
嬷嬷人老浑浊的眼睛里放出亮光,赶紧捧着药碗往外迎接,太子进门就见到嬷嬷手上还剩大半药汁的黑瓷碗,眸光微沉。
见太子不悦,嬷嬷赶紧请罪:“奴婢无能,劝不住娘娘,求殿下宽宥。”
“给孤。”
太子接过碗,亲自端到淑贵妃榻前,坐到床榻边沿,拿着调羹慢条斯理舀了一勺。
“药若不苦有如蜜饯,便似那口蜜腹剑,当时甜,难受却在后面。”
太子一本正经说着不太好笑的玩笑话,淑贵妃却一直都很捧场,弯了唇角又不想表现太明显,看着昔日承欢膝下的小儿,已经长成了顶天立地,令朝臣百官颇为忌惮的英武男人,心里的骄傲不是一点点。
“也就你说的是真话,旁人只会哄,偏生我又不是好糊弄的,哄不了就个个愁眉苦脸,看得我更愁了。”
淑贵妃似笑非笑,喜欢排遣下人,却也没有真的把他们怎么样。
下人虽然提心吊胆,但也没有特别害怕,娘娘就是这么一个人,面上说得凶,其实比谁都心软。
太子一勺一勺地喂,间或给守在旁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
嬷嬷赶紧拿出干净帕子给贵妃擦嘴,贵妃嫌她慢吞吞,过于小心反倒不舒坦,自己抽过了帕子,让她退开。
太子看在眼里,脸上没什么笑容,语气却是柔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