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看到戎王子从对面院子里出来,可又不敢跟太近,但确实瞧见他往棠宫的方向走,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才回来。”
侍从战战兢兢,但语气诚恳,没有半句欺瞒。
裕世子静了片刻,忽而启唇一笑,眼底的阴霾顷刻间散去,他重新半躺回去,靠着软枕,长相冶艳的侍者伏在他脚边给他捶腿,他神色慵倦,懒洋洋开口:“戎衡那里继续盯着,再派个人去探探沈芜。”
这位小王孙不得了,落了一次水反而因祸得福,攀上了五皇子。
若是无心之举,只能说明傻人有傻福,若有意为之,那就不可小觑了。
那么孱弱的身子,脖子细得他一只手都能掐断,本是人人可欺的一个窝囊蛋,如今却能在席上和五皇子谈笑风生,想不注意他都不行。
侍从退出去了,蹲伏在主子脚边的梧桐不时瞅向裕世子,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
“回主子,奴才斗胆说两句,那位金陵国小王孙瞧着好像过于纤细,奴才十二岁时在同龄少年郎里已经是瘦弱矮小的了,村里的人都笑话奴才是女扮男装,可奴才再怎么扮,都少了些小王孙身上那种娇小柔弱的姿态。”
这一说起来,话就长了,裕世子听着听着,微眯的眼睛缓缓睁开,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示意梧桐稍稍靠近,抬起头,捏住对方秀气的下颚,打量这张男生女相颇有殊色的脸,脑海里浮现小王孙那还没他巴掌大过于秀气的小脸蛋,要笑不笑道:“和小王孙一比,你确实粗糙了。”
梧桐脸上的笑容微僵,眉梢挑出一抹风情:“小王孙千金之躯,金枝玉叶,奴才自然是比不得。”
“好一个千金之躯,那么,”
裕世子拍拍内宠还算细滑的脸蛋。
“沈芜是金枝还是玉叶,就有你去鉴别了。”
梧桐平了眉头,再也笑不出:“奴才只是一时猜测,当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