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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话不宜说得太直白。

她讲得再仔细,太子也不一定全信,肯定还会派人去查。

与其哭哭啼啼大吐苦水整得跟个怨妇似的,还不如以一颗平常心冷静对待。

“现在还委屈?”

太子的声音就和他这个人一样克制,叫人听不出一丝情绪上的起伏,沈芜脑袋被门夹了才会觉得太子是在关心她。

她对太子而言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太子忽然召见她并独处了这么久……

沈芜大抵能猜到原因。

一个优秀的掌权者,最不可少的缺点就是多疑,她以空降兵的姿态出现在五皇子身边,并且得到五皇子看重,身为兄长又存在利益关系的太子殿下怎么可能会不在意呢。

沈芜再三告诫自己要留神不能大意,平眉顺目,似不甘又必须认命,略带惆怅道:“委屈不委屈,日子都得过,阿芜落了一次水,很多事都想开了,不重要的就没必要再计较了。”

“但愿你是真的想开。”

这是太子走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意味深长,让沈芜彻底没了睡意,翻来覆去想了一整夜。

五皇子大醉以后酣睡到天明,沈芜却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从床上爬起。

五皇子到偏殿来看她,乍一见人吓了一跳:“阿芜,你这是怎么了?昨夜做贼去了?”

沈芜幽幽怨怨:“表哥,你是不是跟太子提到我了?”

“呃,我好像喝了不少酒,又好像说了不少话,大皇兄还笑话我,太子哥哥,”

五皇子就像迷失在山林里的小鹿,睁着黑轱辘似的大眼睛,拧眉思索,努力想啊想,忽而舒展眉头,双目放光,仿佛获得了新生,“是太子哥哥送我回寝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