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身前的人正双眸定定地注视着她,一动不动。
恩禾稳定心绪,镊子捏着棉球,垂眸沾了碘酒,来来回回,帮他消毒伤口。
宋越川心口酸酸胀胀,却没有催她。
系紧纱布之后,恩禾总算悄悄松了口气,她手脚利索地收拾好药物,就在她准备离开时,身前的人忽然伸手轻扣住她的手腕。
男人的掌心滚烫,包裹住她手腕上的皮肤,带着让人不容忽视的温度。
恩禾垂眸,卷而密的长睫像两把毛茸茸的小刷子,低低地覆盖下来,一双乌黑圆澄的杏眼干净剔透。
两人视线相撞,周围浮动的空气都仿佛慢慢凝滞。
窗外是茫茫冷寂的黑夜,病房里却一片明亮,温暖如春天。
面前的男人眼窝深邃,鼻梁挺直,薄薄的嘴唇颜色极淡,神情静默。
宋越川呼吸都顿住,漆黑如墨的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她,眼神都不曾移动半分。
这样的视线直白,带有不加掩饰的侵略性。
恩禾眸光微顿,向后退了一步,试图抽回手。
但宋越川却丝毫不给她逃离的机会,温热宽厚的手掌握着她的手腕,压根没有松手的迹象。
眼前的一切像是在做梦,却又无比真实。
宋越川唇角收紧,沉静的眉眼凝视着她,艰难地咽了咽嗓子,声线低沉沙哑,小心翼翼唤她的名字。
“恩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