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克制着颤抖的身体,眼眶通红,毫无血色的脸上却流露出几分嘲讽,喉咙沙哑得不像话。
“又是你。”
这个世界上或许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会像苏苑桐这样,对她恨之入骨,甚至不惜做出绑架这种犯法的事。
眼前的女孩双手双脚都被麻绳牢牢地地绑在椅子上,乌黑的长发散乱地垂在胸前,巴掌大的脸透着羸弱的苍白,此时却紧咬着唇瓣,眼神冷静轻蔑地看着她。
对上恩禾的视线,苏苑桐微垂着眼,鼻间冷哼了声,慢条斯理地摘掉手上的皮手套随意丢在一边。
她一步一步径直向她走过去,而后用手狠狠捏着恩禾的下巴,迫使她抬头,轻笑着问:“苏恩禾,被人泼冷水的滋味好不好受?”
苏苑桐捏着她的下巴,尖锐的指甲似要一寸寸嵌进她的皮肉中,清楚地感觉到女孩身体的颤抖。
闻言,恩禾无所畏惧地轻笑,淡声道:“这种感觉,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女孩轻飘飘的一句话充满讽刺,像是无意中刺到了苏苑桐的某根神经,她眸光微顿,像疯了似的,狠狠抓起恩禾的头发,面目骤然扭曲,变得声嘶力竭:“你借宋越川的手,毁掉苏家,毁掉我!很得意是不是?!”
苏家已经破产了,苏维民欠下一屁股债,他身为一名父亲甚至还想将她送给投资方解决眼前的危机。
这些日子苏苑桐看清了所有的罪恶,而且还是身边最亲的亲人带给她的。
宋越川为了苏恩禾封杀她,苏维民如今不知逃到了什么地方,只丢下她跟周卓芸。
她们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深怕讨债的人会打击报复。
可苏恩禾却过得很好,无论她做什么,宋越川都拿她当宝贝。
凭什么。
明明同样姓苏,为什么她就该被这样对待?
无论苏苑桐如何发泄,恩禾始终紧咬着唇瓣一声不吭,尽管头皮像是要被撕裂,整个人宛如处于冰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