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越川垂眸,看了眼滴血的手,俊脸淡然,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弯腰俯身,从车里拿出一盒烟。
贺子羡没发现这人的异常,跟在他屁股后头继续吐糟:“你这车维修可不止20万吧??”
起码得翻好几倍,这赛车赛了个寂寞???
宋越川觉得浑身骨架都要散了,贺子羡还在叭叭个不停,他无奈转身,朝贺子羡递烟,声音很沉,漫不经心的语气:“来一根?”
看到这人的手,贺子羡的声音戛然而止,他错愕地睁大眼睛,盯着宋越川半边浸满血的白衬衫,一时间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受伤了,刚才为什么不说?”
宋越川却跟个没事人似的,嘴里叼着烟歪着脑袋,手指虚笼着挡住晚风,用打火机点了烟,像一刻迎风而立的松柏,如果能忽略他身上大片骇人的血迹。
宋越川勾唇笑了笑,黑如鸦羽的睫毛低低的覆盖,神情清冷疏淡:“小伤,死不了。”
这人似乎早就感觉不到疼,从参与赌局到现在,贺子羡缓慢的意识到是,宋越川一定是哪出了问题。
在他漆黑的眸子里,贺子羡真真切切感受到某种接近死亡的空寂感。
“宋越川,你是不是疯了?”
静了好半晌,他看着宋越川踩灭脚下的烟头,清眉黑目,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悔意,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他说:“子羡,我后悔了。”
贺子羡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想都没想道:“后悔有什么用?幸好你没事,下次真别沾赛车这东西了,一不小心,命都没了!”
他们这群人根本没把那20万当回事,玩的就是刺激,但真要是遇上意外,哭都来不及。
是啊,后悔没用。
宋越川低垂着眼,晦涩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