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端的情绪之后,恩禾才慢慢意识到,她已经太久失去了自我。
秦贝贝去世之后,她才真正明白,生命的渺小脆弱和不堪一击。
她学医的初衷并不是因为有什么高尚的理想,仅仅只是想在宋越川受伤的时候,可以帮他减轻痛苦。
如今她幡然醒悟,既然选择学医,今后无论做什么,都应该对得起身上那件白大褂。
除了宋越川,她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要做。
从此以后,无论他做什么,她绝不干涉。
他和什么样的女人结婚生子,共度一辈子,都跟她没关系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纷纷扬扬地落进车里,带着潮湿泛滥的凉意。
宋越川垂眸,擦掉手背上微凉的雨滴,在听到恩禾的声音时,眼里一片冷然。
他看到马路对面的女孩平静淡漠地伫立在雨中,乌黑的长碎发淋湿,黏在脸颊。
外面雷声大作,似乎一阵风就能将那道纤瘦单薄的身影击倒。
宋越川拧眉,心底涌起一阵浮躁,仅存的一丁点耐心,终于在这一刻消耗殆尽。
“苏恩禾,上车。”
他语调冷沉,再也没有刚才的耐心,暗含警告意味。
恩禾抬眸,淅淅沥沥的雨幕中,与车里的人对视。
她说:“宋越川,你走吧。”
“那个地方,我再也不会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