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禾失望又难堪。
她偏过头,眼眶已经红了一圈,蓄着的泪水就跟自己长了腿似的,顺着眼角往下滑。
温热咸湿的液体落至下巴,恩禾脑子里那根紧绷的神经也脆弱得不堪一击。
她故作镇定地抹眼泪,语气也藏满了刺:“宋越川,你其实跟我一样,都挺犯贱的。”
她犯贱,厚脸皮地喜欢他。
宋越川也犯贱,嘴上说着让她滚,却限制她的自由,哪也不让她去。
恩禾说着很难听的话,声音已经哽咽,身体一颤一颤。
宋越川一声不吭,情绪冷漠,却在恩禾说出轻贱自己的话时,眉心拧成一条沟壑。
恩禾讨厌自己没骨气,配上两滴不值钱的眼泪,就等同于输了,所以才会越说越难堪。
房间里,两个人同时陷入沉默。
宋越川看着她无声落泪,等到恩禾的情绪不再像刚才那般极端,他缓慢抬手,用拇指指尖轻轻蹭掉女孩挂在脸颊上的泪痕。
“折腾够了没?”
宋越川的声音低沉平缓,似乎叹了口气,平静的目光划过她通红的眼眶,像风无声掠过眼前。
他的手指很好看,白皙修长,掌骨微微突起,血管是淡淡的青色。
恩禾哭够了,迷茫中夹杂着沉沉的无力感。
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宋越川都能当她是瞎胡闹,最终云淡风轻的过去。
宋越川没再继续跟她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