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印白玉说。
时朝暮想了想:“你刚刚说,你哥‘认出了我’是什么意思?他在那之前就认识我?”
印白玉一手紧紧抓着挎包的背带,反问时朝暮:“你知道我哥的生日吗?”
一串年月日浮现在了脑海中,时朝暮之前让人查印白玉和印白书,当时就注意到了印白书的出生日期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见时朝暮不说话,印白玉只当他是默认知道的:“和你同年同月同日生,你们还有过密切交集,他曾用名里有和‘书’字同音的字……这样一个人,你应该想得起来的。”
时朝暮看着印白玉:“可是那个人已经死了十年了,死的时候还不到十一岁。”
“找到尸体了吗?”印白玉问。
时朝暮记得清清楚楚:“火灾,那片城中村的房子被烧了大半,火势才堪堪被止住,伤者无数,死者足有七十七人,其中包括完整的五家人……因为离起火点太近、当时又正是深夜都睡得正沉的时候,那五家人一个都没能逃出来。火灾现场一片狼藉,但警方最后找到的尸体数量是对得上的。”
印白玉咬了咬唇:“只是人数对得上而已。还有家人的存活的,那尸体也能有个人去认领带回家。全家人都疑似丧命了的,就统一安葬在了陵园里。当年那场火灾太过严重,活人总是比死人更重要的,原本住在城中村的人都需要安置,加上年代和技术局限,有那么一具尸体、死因没有可疑、性别身高年龄甚至血型都对得上的情况下,没发现搞错了也很正常吧。”
时朝暮的眉头越听越皱:“正好凑上的不是一个物体一个动物,而是原本一个活生生的人。”
“可有的事就是没办法用巧合来解释的。”印白玉拉开挎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一本封皮都有点泛黄的日记本,“我哥有写日记的习惯,这些事都是我从他还在孤儿院时用的日记本里看到的。喏,就是这一本,我今天也带上了。”
“那场火灾前两天,我哥在小巷子里救了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男alha,那个alha当时受了伤需要输血,我哥因为和他同血型还输了血给他。之后因为那个alha不愿意说家在哪里,我哥就先把他带回家养伤了。”
印白玉说到这里戛然而止,时朝暮眉间依旧发皱:“然后呢?”
“今天就说到这里吧,我其实已经说得太多了,本来只打算把礼物交给你,再简单说几句而已。”印白玉边说边把日记本收了回去,“可能是因为我太想我哥了,你是他生前的牵挂,我看到你就想多跟你说说他。”
“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把我哥的日记本都给你,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自己去翻答案。包括我哥为什么会独活下来,既然他活着又为什么不出现,他那年才不到十一岁,是怎么去的孤儿院、为什么不回时家去……你自己找答案。”
时朝暮却突然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