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朝暮本来不想再搭理他,但听到这儿还是没忍住,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裴停今,语气里全是冰碴子:“裴停今,你说话之前能不能用你那少得可怜的情商想一想,你到底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好聚好散这个词用不到我们俩身上,但你也没有必要非把这关系升级成你死我活吧,一别两宽各走各路不行吗?”
“还有,别在我面前提孩子,当初要不是你管不住下半身趁人之危,我用得着受怀孩子生孩子洗标记的痛?我自己犯的错已经吃苦受累惩罚过了,你这个半点苦头都没有尝过的人,是怎么做到这么理直气壮的?”时朝暮冷然道,“托你的福,我之前只觉得喜欢你是我眼瞎,现在看着你我都忍不住怀疑自己以前是智障。”
说完,时朝暮低头看了眼手机,见他刚刚叫的车已经快到了,便不再耽搁时间、继续往外走了。
裴停今立在原地,看着时朝暮决绝的背影,耳边全是他刚才说的那些话,眼前隐约又看到了时朝暮满脸的嫌恶厌烦。
慌张和心闷之余,裴停今突然想起了去年冬天,他和时朝暮从民政局出来,时朝暮笑眯眯的拿着新鲜出炉的婚书,侧头问他:“哎,结婚了要庆祝一下吧,待会儿我想吃……想吃的太多了,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那时候,时朝暮在他面前笑得比谁都开怀,说的虽然是无足轻重的生活琐事,但总是能轻而易举挑起听的人的期待。
裴停今有些心神不宁,他给等候在附近的助理打了个电话,叫助理过来开车送他回裴家老宅。
没过几分钟,助理和同行而来也被指到其他地方等待的保镖们过来了,看到形容有几分狼狈的老板,只能当什么都没看到,各司其职兢业做事。
回到裴家老宅,管家陈姨也瞧见了裴停今带着咖啡脏污的一身,摇摇头叹气。
裴停今自顾自上楼,打算回房间清理一下换身衣服。
裴停今的卧室和时朝暮之前住的房间是相邻的,这会儿路过时朝暮的卧室,看见房门开着里面有佣人在打扫,裴停今脚步一顿,拐了进去。
正在做事的两个佣人见他进来,一时间动作停在那儿了,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好在裴停今只是站着看了不到半分钟,就一言不发的退出去了,两个佣人彼此对视、都默契的松了口气。
回到自己卧室,向来讲究效率的裴停今却犯了懒,他走到房间连接的阳台上坐着,微微侧头就能看见隔壁、属于时朝暮卧室的阳台。
“……当初要不是你管不住下半身趁人之危,我用得着受怀孩子生孩子洗标记的痛?”一个小时前,时朝暮说过的话又浮在耳边。
裴停今没法否认,他确实给时朝暮带去了很多本来他不用承受的痛和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