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在他的逻辑里,只要他今天真的按我的要求站满了十个小时,那这次的事就可以一笔勾销、我不会再跟他‘闹脾气’。”时朝暮弯了弯唇,“很有意思吧?”
安梧听完后沉默了几秒,然后言简意赅地发表了感想:“我呸。”
时朝暮顿时被好友的反应逗得乐不可支。
从病房窗户看下去,一身黑的裴停今依旧是那副不悲不喜的样子。这会儿是下午一点多,今天阳光很热烈。
时朝暮看着外面轻声感慨:“今天天气不错。”
安梧站在窗边看了一会儿才回来,又好奇道:“裴渣男不会是有受虐倾向吧?”
“单纯的脑子有病而已。”时朝暮说着眨了眨眼。
过去七年,时朝暮始终没弄懂一个问题,那就是裴停今到底是喜欢他,还是不喜欢。
要说喜欢,裴停今却没有一次接受过时朝暮的表白,永远是那副活死人的样子,跟定期删除记忆似的永远记不住和时朝暮相关的东西。
要说不喜欢,裴停今却也从来都没有明确拒绝过时朝暮,一次都没有,甚至默许纵容时朝暮黏着他,而对其他追求者从来都是不假辞色、冰冷拒绝的。
虽然没弄懂过这个问题,但如今也无所谓了,时朝暮不再关心答案。
时朝暮睡了个午觉,安梧也没离开,就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咬牙切齿地写论文。
时朝暮是在他大四的寒假和裴停今结婚的,也就是去年。去年六月大学毕业后,时朝暮顺着裴停今的意思待在家里很少出门,那会儿他想着反正他的工作待在家里也能做、影响不大,裴停今高兴就好。而同级同系的安梧则继续攻读硕士,最近临近期末学业重,他只好把电脑带着一起来看时朝暮。
等时朝暮睡了一觉起来,两人一块儿吃过晚饭,时朝暮看着安梧道:“你回去吧,我这儿也没什么事。”
“那可不行,那姓裴的都还没走呢,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安梧说。
时朝暮噙着笑:“你不是怕他吗?”
安梧轻哼一声:“我以前见着他也觉得见了阎王,那也不妨碍我讨厌他啊。以前还比今天纠结,毕竟你喜欢他,我骂狠了又怕你难过,不骂他吧又怕你被欺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