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讨论了几个月,终于讨论出来一个结果了,卫寒舟也就闲下来了。
今日也终于能在家休息一日。
可娘子一大早就起来去看两个早起的孩子,然后又送长子去读书,接下来又喂孩子,去铺子里巡视……总之,这大半日他们俩就没能说上几句话。
好不容易刚刚午睡的时候,俩孩子被抱走了,结果转眼又快到了孩子醒过来的时辰。
卫寒舟赫然发现自己在家中没了存在感。
心里有些苦,又有些酸。
折腾了许久之后,柳棠溪的午休时辰彻底没了,而那两个精力充沛的孩子,已经醒了。
听着小儿子的哭闹声,柳棠溪扶着酸痛的腰想要起来。
然而,她转眼就瞧见卫寒舟一脸餍足地躺在那里,顿时心里就觉得不平衡。明明是两个人一起生的孩子,凭什么卫寒舟躺那里,她去看。
“我累了,你去哄孩子玩儿。”说罢,柳棠溪重新躺下了。
卫寒舟抱着柳棠溪又亲了几下,亲得她面红耳赤,说:“好,娘子辛苦了,多睡会儿。”
“你还好意思说。”说着,柳棠溪掐了他一下。
卫寒舟把手按在了柳棠溪的手上,抓过来又亲了一下,这才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听着外面传来了儿子的笑声,柳棠溪睡了过去。
叔辰也很喜欢弟弟妹妹。
从前,他散了学回府后,便会去跟柳棠溪请安。请安结束,就去复习功课。
而如今,他跟柳棠溪请安之后却不着急离开,而是看看弟弟妹妹。跟卫寒舟一样,他似乎也更喜欢卫静嘉。常常跟卫静嘉大眼瞪小眼,一坐就是一刻钟。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躺着,都不说话。
柳棠溪观察了几次。这兄妹俩也不说话,也不知道究竟在用眼神交流什么。
而对哭闹不停的卫季盛,卫叔辰则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冲着他摇摇头。
也不知为何,卫季盛似乎很怕这个大哥,叔辰一摇头,他就会停止哭声。
有时候柳棠溪见小儿子哄不好,就会把大儿子叫过来。
随着孩子一日日长大,两个小孩子的性子也慢慢显露出来了。
卫静嘉人如其名,安安静静。只不过,她这个安静,有些安静得过分了。她比叔辰还不爱讲话,日常喜欢板着脸。有什么不如意的,也最多是皱皱眉。
伺候她的下人们每次都要认真地观察她的面部表情才知她心中所想。
卫季盛却是个活泼的,上蹿下跳,调皮捣蛋,弄得家里鸡飞狗跳。今日不是打碎了卫寒舟的砚台,明日就是拿着叔辰的宣纸折着玩儿。
即便是卫寒舟训斥他,他也丝毫不怕,等卫寒舟一走,又继续捣乱。
柳棠溪虽然也常常被小儿子气得不轻。可儿子会撒娇啊,每次认错得时候都特别痛快,这就导致她的气还没发出来就消了。
她生的这三个孩子,也就小儿子像个小孩子的模样,其他两个一个比一个老成稳重。
从前在饭桌上,往往是柳棠溪问,卫寒舟和叔辰答。
卫寒舟偶尔也会说几句。
如今,饭桌上除了卫季盛的声音,几乎听不到旁人的声音了。
就连柳棠溪都没他的话多。
“哇,娘做的这个排骨真好吃。”
“娘,您烧的这个栗子鸡好好吃啊,明日再给儿子做吃好不好?”
不仅如此,卫季盛还特别喜欢粘着柳棠溪,每次柳棠溪换个衣裳或者首饰,他都会一副惊喜的表情。
“娘穿这个衣裳真好看。”
“娘头上戴的簪子真漂亮。”
会夸她,会跟她聊天,又会撒娇的儿子,每次都让柳棠溪觉得很是熨帖。当他调皮捣蛋,亦或者被卫寒舟训斥的时候,她总会帮忙缓和几句。
这日,卫静嘉和卫季盛跑去柳棠溪的花房玩儿了。
柳棠溪最近种出来不少名贵的话,全都在这里悉心培育着。有些她打算卖掉,有些打算送人。她已经交代下去,严禁任何人靠近这里。
“大小姐,二少爷,这是花房,夫人交代过,不让人进去。咱们快离开吧,去别处玩。”
卫静嘉听后,不说话,用眼睛看着卫季盛。
接收到姐姐的眼神,卫季盛立马道:“我偏不!娘最疼我了,肯定会让我进的,你们走开。”
说着,卫季盛从婆子胳膊底下钻了进去。
一看卫季盛跑进去了,下人们都被吓到了。可这两位一个是府中的小姐,一个是府中的少爷,哪有人敢管。
看管花房的小厮连忙去找柳棠溪了。
卫季盛闯进去之后,卫静嘉跟在他的身后慢悠悠进去了。
进去后,卫静嘉对卫季盛说:“弟弟,你刚刚说错了一句话。”
“啊?什么话?”卫季盛一脸茫然。
“娘最疼的人是我,不是你。”
卫季盛不满地道:“明明是我。”
“哦?娘如果疼你,为何上次咱俩犯了错,娘只罚了你,没罚我?”
想到之前的事情,卫季盛皱着眉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