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有趣。
这一刻,她突然有些想念卫寒舟了,也不知他最近几日在忙什么,已经有好几日没来看她了。
她倒是想回去看看他,可他白日里又不在家,晚上等天黑了才回去。那时候她正好要给殷氏做饭,陪她吃饭,饭后还得给她熬药,哪有时间。
当务之急还是殷氏这边。
她要先把殷氏的病治好再说。
回去之后,柳棠溪就把自己的想法跟殷氏说了。
“娘,您最近不是病了么,太医说要好好静养。可这些日子,各府的夫人都过来探望您,反倒是扰了您。不如咱们去庄子上住些时日吧?”
殷氏自从见到女儿之后心情就非常好,女儿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如今柳棠溪说想去庄子上,殷氏几乎没什么犹豫就答应下来。毕竟,去了庄子上,就只有她跟女儿二人,没了那些烦人的事儿。
见殷氏答应了,柳棠溪就放心了。
除了想让殷氏去庄子上静养外,柳棠溪也怕府中的姨娘庶女们会过来使坏。在府中,她需要防着,等到了殷氏自己的庄子上,那里都是她的人,自然不用这般担心了。
到了后半晌,邵嬷嬷就把东西收拾好了。
除了有殷氏的东西,还有两箱子衣裳首饰是柳棠溪的。
“这些都是夫人这两年让人给您做的,虽然大家都说您没了,但夫人每个季度还是给您做了不少衣裳。”
看着这几十件绫罗绸缎,柳棠溪心里唏嘘不已。
殷氏虽然对柳蕴安狠,可对自己的女儿真的没话说。
当天晚上,几日不见的卫寒舟终于来到了怀恩侯府。
柳棠溪是在外院见到的卫寒舟。
去外院的路上,柳棠溪突然觉得她跟卫寒舟怎么不像是夫妻,倒像是未婚男女了,见一面还得得到家长的同意,还有一大堆人在一旁看着,生怕他们有什么逾矩之处。
可他们明明是正经夫妻。
所以,进了屋后柳棠溪就把屋里的下人全都撵了出去。
想到卫寒舟几日不来看她,柳棠溪心里是既有些激动雀跃,又有些埋怨。
等下人都出去了,柳棠溪抱怨的话就忍不住说了出来“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啊?你不会整日忙着差事忙着看书,忘了自己还有个娘子了吧?”
卫寒舟正欲开口,结果却轻轻咳了起来。
柳棠溪这才发现卫寒舟脸色有些不好看,似是有些憔悴。
她连忙上前,拍了拍卫寒舟的背,紧张地问“你这是怎么了,病了?”
卫寒舟咳了一会儿,哑着嗓子说“无碍。”
柳棠溪早忘了刚刚的抱怨,给他倒了一杯茶,递给他,说“还说没事儿,你听听你这嗓子,都哑成什么样子了。”
卫寒舟接过来柳棠溪递给他的水,端起来喝了一口。
“你这是病了几日了?”柳棠溪问。
卫寒舟没说话。
他已经病了日了。自从病了,他怕自己再传染了柳棠溪,就没过来看她。
今日回了府中,瞧着柳棠溪依旧没回来,想到自己如今病也快痊愈了,他实在是忍不住,过来看了看她。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定是病了好几日了。你瞧瞧你,多大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柳棠溪吧啦吧啦说了起来。
卫寒舟思索了一下,回答“娘子不在府中。”
听到这话,柳棠溪微微有些得意,说“哼,现在发现我的重要性了?知道我会照顾人了?之前怎么还对我爱答不理的?”
“为夫的错。”卫寒舟认错速度极快。
柳棠溪心里舒坦了不少,吧啦吧啦跟卫寒舟说起来自己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说完,又唠叨起卫寒舟,叮嘱他记得吃药云云。
听说侯夫人病好了大半,卫寒舟心头一动,抿了抿唇,说“陈婶儿不擅长熬药。”
这话是在暗示,想让柳棠溪回府。
然而,柳棠溪没想那么多,道“没事儿,你在哪里抓的药,就让陈婶儿带着药去铺子里,给个两文钱,让伙计帮你熬。我的钱袋子就在床里侧的暗格子里藏着,你不能多用!”
卫寒舟看了柳棠溪一眼,没说话。
两个人认识两年了,柳棠溪瞧着卫寒舟的这个眼神,问“干嘛?你这不会是想让我为你熬药吧?”
卫寒舟没说是,也没说否。
“若是你昨日来还行,明日恐怕不行了。呀,刚刚忘了跟你说了,我明日要跟着母亲去庄子上住几日。”
卫寒舟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
柳棠溪也发觉自己做错事了,抿了抿唇。
“为夫若是不来,娘子就不打算跟我说这件事情了?”卫寒舟哑着嗓子问。
柳棠溪道“怎……怎么可能?我想着你若不来,就等明日去跟你说一声。”
她的确想去跟卫寒舟说。
只是,卫寒舟几日没来了,她心中微微有些不高兴,还有些在赌气。
今日卫寒舟自己上门了,她又觉得自己似乎过分了一些。
而且,卫寒舟还病了。
“是吗?”卫寒舟淡淡地问。
柳棠溪内心的愧疚感顿时激增,见卫寒舟正一脸病容地看着自己,连忙走过去捏住卫寒舟的衣袖。
“相公?”
卫寒舟没理她。
“相公~”
卫寒舟还是没理她,而且还咳嗽了几声。
见卫寒舟在咳嗽,柳棠溪突然想到了今日发现的一件事情。若是她真的能治病,那么,卫寒舟的病是不是也能治?
等到卫寒舟咳完,垂眸看向她时,柳棠溪下定决心,踮起脚尖,抱着卫寒舟的脖子,朝着他的唇亲了过去。
然而,还没亲上,就被卫寒舟一把推开了。
柳棠溪脸上的神情错愕不已,又带着些受伤。
她主动亲卫寒舟,竟然被他拒绝了?
卫寒舟脸上也有后悔之意。
两个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就在柳棠溪脑中已经在想着卫寒舟是不是厌了她,想要跟她和离的时候,卫寒舟开口了。
“为夫感染了风寒,恐传给娘子。”
听到这个解释,柳棠溪抿了抿唇,脸色好看了一些,小声说“我不怕。”
卫寒舟却快速道“为夫怕。”
听到这三个字,柳棠溪刚刚的委屈一下子不见了,嘴角渐渐露出来一丝笑容。
“所以,你前几日没来,也是因为感染了风寒,怕传给我?”
卫寒舟没有否认,柳棠溪得意地笑了起来。
“我明日就要去庄子上了,你也别太想我。若真的想了,就给我写信,等我回来时,一并交给我。若你写得好,我兴许就早些回家。”
卫寒舟摸了摸柳棠溪的头发,无奈地说“好。”
“你如今病了,每日散值之后就回府,莫要在外头逗留,也别跟人去什么烟花柳巷。听到没?”
卫寒舟没回答。
“我可跟你说,我如今是侯府大小姐,盯着你的人多着呢,你那里有什么风吹草动我都能知道。可不许诓骗我。”
“嗯。”卫寒舟应了。
瞧着卫寒舟认真的表情,柳棠溪忍不住抱住了他。
心想着,多抱一会儿,说不定一会儿病就好了。
卫寒舟也任由她抱着,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
窗外的虫鸣此起彼伏,屋内温情四溢,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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