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看了一眼在院子中散步的周氏,小声跟柳棠溪说:“三弟妹,你别介意,妇人怀了身子就这样,有时候脾气古古怪怪的,但这并非出自于本心。等生了孩子就好了。”
柳棠溪抿了抿唇,低声试探:“会不会是因为我刚刚说得太过分了?”
张氏摇了摇头,失笑,道:“怎么可能?你绣活儿做得这么好,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而且,大家都把这个绝活儿当成是祖传的手艺,不外传。你肯把自己会的东西教给我们,我和你二嫂感激还来不及呢,又怎会怪你。”
柳棠溪瞧着张氏认真的模样,微微一怔。她教她们的时候倒没想这么多。
不过,既然不是因为刚刚她说过的话,那肯定是因为别的。
想到自己这几日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儿,柳棠溪很快就把这事儿遗忘了,跟张氏继续做绣活儿。
或许真如张氏所说,等第二日再做绣活儿时,周氏对她的态度果然好了不少。而且,她指点周氏时,周氏不仅没有不悦,还多问了她几个问题。
又过了两三日,周氏恢复如常了,对她的态度比从前好了不少。
很快,到了卫寒舟要去县城读书的日子。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卫寒舟在堂屋跟卫老三夫妇说了会儿话,说完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不过,他看向柳棠溪的眼神很是奇怪。
再次见到卫寒舟的反常,柳棠溪不再那么当回事儿,该干嘛继续干嘛,并不理会他。反正卫寒舟就会这般盯着她瞧,又不会做一些实质性的举动。真有话要说,憋得慌的人也是对方,不是她。
她就偏不问,看谁着急。
过了一会儿,卫寒舟不再看柳棠溪了,又开始重复之前每天晚上都在做的事情,弄自己的铺盖。
第二天早上,柳棠溪是被吵醒的。
醒来之后,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看站在房中的人,柳棠溪打了个哈欠。
见卫寒舟跟昨日一样,站在自己面前一言不发,柳棠溪带着被吵醒的起床气,瓮声瓮气地问:“有事吗?”
卫寒舟没说话。
柳棠溪眼睛闭了闭,过了一会儿又睁开,卫寒舟还在。
真是扰人清梦!
这么个黑煞神站在这里,真是想睡个回笼觉都不成。
柳棠溪烦躁的皱了皱眉,深深叹了一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
挠了挠鸡窝似的头发,柳棠溪看着卫寒舟深邃的眼睛,挑了挑眉,脸上挤出来一丝假笑,问:“怎么,要走了突然发现自己舍不得我?”
卫寒舟脸色有些黑。
见卫寒舟还是在看她,柳棠溪继续说:“想看就看吧,毕竟,像我这般天姿国色的姑娘也不多见,等你去了县城就见不着了。”
卫寒舟拂袖而去。
柳棠溪脸上露出来一丝得意的笑。
见卫寒舟将要走出去了,柳棠溪连忙躺下了,裹了裹身上的被子,闭着眼睛,随意地说道:“你放心去县城就好,我是个讲信用的人,在你爹病好之前,在还清你二十两银子之前不会跑。”
说完,朝着卫寒舟挥了挥手,说:“拜拜,慢走不送,把门关好。”
卫寒舟脸色泛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本欲说句什么,但见躺在床上人已经闭上眼睛一副要睡着的样子,卫寒舟甩了甩袖子,带着一丝郁气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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